沈燁換下了冷冰冰的褲子,胡亂擦洗了幾下,剛拿藥揉了揉臉上,就收到了沈延的消息:“燁哥,王爺請你一起去別院。”
燕王妃如今住在娘家,和師自有家人團圓,在燕京的就隻有沈燁這個單身漢可以叫過來陪著燕王蕭熠一起過年了。
沈燁重新換了一身玄色衣服,借著夜色一路潛行進了燕王別院,見蕭熠已經在臨汀閣擺好了酒菜,正一人坐著獨酌,腳步略放重了幾分。
幾名暗衛立即警覺地看了過來,看見是沈燁,又飛快地退了回去。
沈燁從屋頂飛身斜下,輕巧從那扇開的窗戶穿過,落在了蕭熠對麵的席位上:“王爺。”
“你總算來了!”蕭熠並不以為異,抬手給沈燁跟前的空杯注滿了酒,“今兒可是除夕,來,陪我好好喝一頓過年!”
沈燁伸手捏住了酒杯,直直看向蕭熠:“若是美人在前,王爺你是要我還是要美人?”
蕭熠一口酒頓時嗆在了喉嚨裏,咳了半天才順了氣:“我說小沈,你今天是成心來逗我的吧?什麼要你還是要美人,什麼時候你小沈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王爺隻管告訴我,到底是要誰!”沈燁卻並不相讓,一雙鳳眸直直盯著蕭熠。
蕭熠無奈地揮了揮手:“自然是要你!美人?那玩意兒你還不知道嗎,我要多少有多少!”
“那元靜姝是怎麼回事?”沈燁心裏暗鬆了一口氣,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
“元靜姝?”蕭熠那雙跟沈燁有些相似的鳳眸微微眯了起來,似乎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著沈燁,突然大笑起來,“哎呀,真是稀罕啊稀罕,這千年的鐵樹也會開花了?”
沈燁被他笑得臉色微紅,輕輕“哼”了一聲。
“我說和師怎麼幫你說話,這麼急忙急時地把你調到燕京來了,敢情你是追著元靜姝來的?”蕭熠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輕啜了一口,“可是我怎麼聽說,要算起輩分來,你好像還是人家的族叔啊。”
沈燁不由有些惱羞成怒:“我跟錦城沈家,早就出了五服了!”
“誰叫你當初巴巴兒地要湊去錦城,還跟人家論了輩分?”蕭熠笑眯眯地又品了一口酒,“瞧你這一臉欲……不滿的模樣,怎麼著,是自食了苦果了吧?我就說你已經來了燕京,不往我這邊趕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元靜亭沒拿大掃帚把你給趕出來?”
這麼一說,蕭熠突然覺得沈燁臉上有異,不由仔細盯了他臉上一眼,頓時樂不可支起來:“難怪你一來就背著光坐,原來靜亭不是沒拿大掃帚趕你,是直接飽以老拳了啊!行啊小沈,靜亭向來最知禮不過的人了,連他都對你動了粗,你不會是對人家妹子……”
沈燁尷尬地咳了一聲,略略偏過了臉去:“王爺還沒告訴我那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熠本來還想逗逗他,瞧著他心急,也怕逗出了火,無奈地應了一聲:“行了行了,算怕了你了。這事兒跟別人我不會說,跟你——看來不說你非得鬧得我這個年都過不好了!”
聽到蕭熠一五一十給解釋了原委,沈燁那顆心這才徹底放了下來,卻還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們兩口子的事,卻拿著元靜姝的名聲作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