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公主眸中的神色,花容一陣心驚,連忙裝作無意提起:“是啊,奴婢瞧著那位沈大人也不過二十餘歲年紀就官居四品,想來家中定然——”
不等花容說完,蕭月驕急忙打斷了她的話:“你快去找人問問,看看沈燁是個什麼背景,家中都有些什麼人口!”
一般像沈燁這般年紀,大多都已經娶妻,不過娶妻了又如何?她蕭月驕看上的男人,哪個婦人敢跟她爭?!她可不會嫌棄沈燁是個鰥夫!
蕭月驕這邊剛剛動作,那邊早有人將消息報給了燕王蕭熠。蕭熠不由嗤地笑了一聲,看向對麵的沈燁:“我這皇妹安陽向來心大眼高,如今崔貴妃瞧著她年紀到了想找招駙馬,滿燕京城的好男兒都嫌棄她驕矜太過,急急忙忙定親的定親,完婚的完婚。
崔貴妃有苦說不出,隻得往燕京城外去找,偏偏安陽不自知,隻說天下男兒除非入了她的眼,否則她寧可不嫁。前些時日聽說她母妃看中了廣陵王家的嫡長孫,竟是巴巴兒地趕去親自瞧人了——”
轉眸看向沈燁,蕭熠不懷好意地一笑:“想不到安陽還真是個眼光好的,一眼就看中了你!想來再過些日子,等崔貴妃解了禁足,就是賜婚之日了!到時你成了我妹夫,倒是更親近了!”
沈燁輕嗤了一聲,悠然品了一口茶水:“既然這樣,不如我現在就擄了元靜姝,去那人煙稀少的地方過自在日子,等兒孫滿堂了再回來看一看。”
沈燁要是現在就不管不顧地擄了元靜姝走,那誰來給他們治病?還等兒孫滿堂了再回來,他倒是兒孫滿堂了,自己可是黃花菜都涼了!
蕭熠指著沈燁,半晌沒奈何地歎了一聲:“算了算了,怕了你這個愣的了!你放心好了,安陽那裏有什麼動作,我一定會使人通知你,總不使你落入她的魔掌!”
沈燁這才勾了勾唇角:“再說了,我要真成了安陽的駙馬,絕對不會讓你的日子好過!”
“好歹兄弟一場過命的交情,你就這麼忍心為個女人掉轉來對付我?”蕭熠一臉的幽怨樣。
沈燁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卻毫不猶豫地答了:“為了安陽?你放心,絕對不會!”
“這意思,該不會是為了元靜姝你就會吧?”蕭熠不由有些吃驚,“阿燁,元靜姝莫不是會放蠱?你真是中了她的毒了!”
“我也不想,”沈燁不自覺撫了撫心口,“可這毒,早就種下了……”
早在前世的時候,元靜姝就是他心口的魔,這一世本以為會是前塵盡忘、兩不相幹,卻沒有想到,他早已不知不覺陷得深了,再無拔足的可能!
原來元靜姝就是沈燁的軟肋……蕭熠恍惚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隻覺得一陣好笑,臉上也毫不掩飾地帶出笑意來,怪叫了一聲:“當年那個饑飲胡虜血,笑啖胡虜肉的鐵血男兒去了哪裏?怎麼換了個這麼酸溜溜的醋缸子在這裏湊數?”
沈燁一肘擊向蕭熠肋下:“什麼酸溜溜的醋缸子,且教你再嚐嚐我拳頭的滋味!”
剛剛趕過來的和一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地交起手來,仿佛又置身於那一段邊關歲月,忍不住捋著胡子微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