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看著自己身上的汙穢，還有逐漸散發出來的惡臭味，以及周圍那些人避之不及的模樣，他擰起了眉，去了邊上的洗手間。
洗手間裏隻有一兩個人在，他也顧不上許多，直接將衣服脫了下來，放到洗手台那邊清洗。
完美的身材，連男人看了都忍不住既驚歎又羨慕，出去時，目光還悄悄地往他臉上看了好幾眼。
宋安寧從洗手間的過道那邊逃離之後，買了一瓶礦泉水，去垃圾桶旁邊漱了漱口，嘴巴裏的味道，沒那麼難聞了。
本想趁著夜溟沒在，趕緊走，可是想到他那間被她吐得散發著酸臭味的襯衫，她還是猶豫地擰起了眉。
沉默片刻之後，她走進了邊上的一家男士品牌的衣服店。
夜溟的衣服都是設計師私人訂製，獨一無二的。
雖然這商場裏也都是國際知名的大牌子，但是也很難找到夜溟穿的款式。
宋安寧也不知道自己買的他會不會嫌棄，反正這會兒隻是為了應急，當她賠償給他的，他不喜歡，穿回去之後再扔了就行。
這樣想著，宋安寧過去挑了一件適合夜溟風格的襯衣，按照他的款式，買了下來。
到了洗手間外的時候，就聽到有幾個從男洗手間出來的人在議論——
“裏麵那個光著上身的人，好像是夜氏集團的總裁夜溟……”
“我也覺得像，可他怎麼還在洗手間裏洗衣服呢……”
“我也不知道，這些有錢人的興趣愛好可能不太一樣……”
“……”
宋安寧經過他們身邊，靜靜地聽著他們的議論，唇角，下意識地勾了起來。
走到男洗手間外，洗手間的門是開著的，她看過去，見夜溟正拿著那件衣服在烘幹機那邊吹著。
從未見過夜溟洗衣服，尤其還光著上身。
這個樣子的夜溟，少了往日那種攻擊性十足的戾氣，被襯托得柔和了許多。
宋安寧站在門口，看得有些出神。
夜溟似乎是注意到了她這邊的目光，眼眸抬起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宋安寧沒料到夜溟會突然間抬起目光，她的眼底，慌了一下，像是做壞事被人逮了個正著一般，緊張地手足無措，眼睛也不知道該停在哪裏才好。
夜溟見是她，心情莫名得很好，眉頭跟著挑了一下。
宋安寧不去看他，隻是將手中的衣服遞了過去，“把這件換上吧。”
隨著夜溟走過來的腳步聲，宋安寧的心髒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夜溟已經來到她麵前，接過她遞上來的襯衣，低聲道：“你買的？”
宋安寧怔了一下，跟著，點了點頭，“嗯，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風格，先湊合著穿吧。”
她隨口應道，目光，有些刻意地回避了夜溟。
即使沒看夜溟，她都覺得那兩道停在自己頭頂上方的目光，灼熱得讓她手心冒汗。
“你換吧，我先出去。”
說完，她轉身往外走，夜溟也沒攔她，畢竟這裏是男洗手間，他可不希望她看到別的男人解手的樣子。
宋安寧從洗手間出來，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也不知道那個人的壓迫感為什麼這麼強，到哪裏都讓她有一種氣都喘不過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