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察覺到了的時候,她已經開始在自己心頭紮根了。
而這種感覺,讓他覺得非常不錯。
唐悅拿著文件往外走的時候,傭人提著傘出來了,“小姐,看樣子要下大雨了,你先把傘帶著。”
“不用了,我就去趟醫院。”
給喬雨溪做人流手術的醫生,技術非常好,手術第二天,她就可以下床慢慢走動了。
護工攙著她在外麵走了一圈回來,正好看到唐悅拿著一份文件,急匆匆地往外科大樓跑去。
喬雨溪下意識地將身子往邊上一躲,看著唐悅走過去的方向,沒想到唐悅的母親沈意就在這家醫院上班,便知道唐悅是來找沈意的。
喬雨溪看著唐悅的背影,想著這個集上天寵愛於一身的女子,心中那紮了根的妒意,又開始慢慢發芽蔓延起來。
回到病房,打發走了護工,她側身從邊上的床頭櫃裏取出了一份文件,放在手裏,嘴角發出一聲冷笑。
她起身,慢慢地從床上走下來,悄悄地出了病房,等在了唐悅即將出來的地方。
沒多久,便遠遠地看到唐悅從沈意那邊出來了,正朝她這個方向走來。
她將身子往牆角一躲,算好了唐悅要過來的時間,便走了出來,直接對著唐悅撞了上去,“啊!”
一聲尖叫,從喬雨溪的口中響起,她手中的那些單子,也掉落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
唐悅一邊道歉,一邊蹲下身幫她撿起地上的紙,視線不經意地往紙上一撇,家屬欄簽字那裏,赫然用她熟悉的筆跡,寫著熟悉的名字。
她愣了一下,視線又往上抬了一眼,便又看到了喬雨溪的名字。
唐悅下意識地抬起頭來,見喬雨溪神色慌亂,伸手要去奪她手上的紙,卻被唐悅快一步躲開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躲開,畢竟,喬雨溪生了什麼病,那是她的隱私,她不應該去看,可是,家屬一欄夜深的名字,卻讓唐悅的心裏,驀地一揪。
尤其在她看到喬雨溪那慌張又心虛的模樣時,心中那種揪著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唐悅同學,麻煩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她對唐悅伸出手,鬼使神差的,她將視線朝那張紙上看了過去,是人流手術協議。
唐悅的臉色,白了幾分,視線看向喬雨溪焦急的麵容,她費了好大勁,才冷靜了下來。
她所認識的夜深,不會是亂來的人,一定是她誤會了。
她又看了一眼紙上的簽字時間,就是昨晚。
所以,夜深昨天讓她在電影院等了這麼久要去辦的事,就是在醫院陪喬雨溪打胎?
那這個孩子是誰的?
她不相信這個孩子會是夜深的,她心中當夜深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昨天……
那麼多的機會,夜深卻什麼都沒告訴她呀。
唐悅的眼底,帶著一絲茫然,手,顫抖著將那幾張紙,遞還給喬雨溪,靜靜地看著她,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