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戶口本身份證醫保卡之類的東西算是徹底用不了,這就意味著我徹底成黑戶了,很多事情沒法弄了,住賓館買機票就別說了,連上個網吧都很困難,回學校上課那更是天方夜譚,一方麵同學朋友都認不出我,另一方麵也沒法向學校證明自己的身份啊,老師怎麼給我成績呢,難道讓我回去從初中重新念起嗎。

最讓我感到悲憤的一點是,我家裏全是男生的東西,連件女生的衣服都沒有,好歹得讓我搞件內衣吧,不然我頂著這兩個饅頭怎麼出門啊!

正當我絕望地甩著頭發的時候,桌上手機響了,我撲過去拿起來一看,是徐小曼的電話,也就是送我那個破風車座鍾的人。

小曼是我小學同學,初中同學以及高中同學,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她媽媽和我媽媽以前也是同學,所以我和她家之間的關係一直都不錯,我們倆屬於那種無話不談的類型,因此她對我應該算是知根知底,上大學之後雖然和她去了不同的城市,但是依然時常有保持聯絡。

我想了一下,還是接起來了:“喂。”

“喂……不好意思,我應該打錯了。”她一聽我聲音就打算掛掉了。

“別別別,小曼吧。”我趕忙阻止她。

“這不是範進的號碼嗎?你誰啊?怎麼會知道我?”她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個……跟你說你也不信,我就是範進……”

“……的女朋友?不可能吧!”她明顯聲調都變了。

“不不不是,這個很複雜,你能來我家一趟嗎?”

“我又不認識你,幹嘛來你家啊?”

“我的意思是……你能來範進家一趟嗎,我在他家裏。”這話說完我自己都翻了個白眼。

“好吧,他是不是出事了?”她有些緊張。

“嗯,的確是出了點問題,你快點過來吧。”

“好的,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以後,我心裏直犯怵,我不知道該怎麼讓小曼相信,我就是那個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趁著等小曼的空當,我在衣櫃裏扒了件白襯衫出來給自己穿上,盡管現在我也是個女人了,但我還沒有做好和她如此坦誠相見的心理準備。

我打開燈走到鏡子前看了一眼,覺得似乎還蠻性感的嘛,果然美女穿襯衫感覺就是不一樣,我有些上癮地擺了幾個自認為嫵媚的POSE,然後神經質地從喉嚨裏笑出了聲,我琢磨著一旦接受了這樣的設定了之後,似乎也開始變得有些有趣了嘛。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這想法還真有些危險,這才剛變成女人沒多久就上癮了,以後萬一變回來了豈不是要遭殃,無論如何我要控製自己的內心,不能被外部的表象所迷惑,然後失去了自己的爺們本性,嗯,這一定是上天對我的一次考驗,一定是這樣的。

正當我浮想聯翩的時候,門鈴響了,我走到門口透過貓眼望出去,小曼正叉著手跺著腳站在外麵一臉焦急。我胡亂撥弄了幾下頭發,做了個深呼吸,然後便把門打開了。

她瞪著眼睛從上到下把我掃了一遍,嘴裏很小聲地嘀咕了句什麼,但我還是從她的嘴型看出來應該是句“我操”。

“那個,進來說進來說……”我趕緊把她請進來,以免她再一直盯著我光溜溜的大腿看。

她走進來以後左顧右盼了一陣,喊了句我的名字,見沒人應答,又把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剛才接電話的是你吧,你到底是誰啊?”

我瞪著天花板看了幾秒鍾道:“你是範進最好的朋友對不對?”

“是啊。”

“那你一定很了解他對不對?”

“是啊。”

“那如果有一天他的樣子變了,你還會不會相信他,把他當朋友?”

“當然會了……你說這些幹嘛,他人呢,你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

“我就是範進。”

“我沒空跟你開玩笑。”她很鄙視地看了我一眼。

“你剛才不是說無論他變成什麼樣你都會相信他嗎?”

“我說我相信他,又不是相信你。”

“可我就是他啊!”

“愚人節早就過了啊,別跟我開這種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玩。”

我覺得有些無可奈何,隻好把她拽到沙發上坐下,然後讓她聽我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