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先去吃飯了,另外,我告訴你一件事,讓你栽得明白一點,昨晚我其實根本就沒有睡著,你幹了什麼可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呢。”柳小絮對我眨了一下眼睛道。

“或是假意,或是真心。”

神樂失蹤的第三天,依然沒有任何關於它蹤影的消息,這天中午我無奈之下隻好讓崔世豪幫忙寫一個 “尋貓啟示”,準備印個幾十張貼到學校裏的各個地方。

崔世豪把寫好的草稿拿給我後,我一看差點沒氣暈過去。

“神樂,母,體長約半米,偏胖,黃白相間,性格易怒不穩定,於三日前走失,至今未歸,若有好心人見到,請速與本人聯係,定給酬謝,電話……你他媽這寫的究竟是個什麼玩意?”我揪著崔世豪的耳朵罵他道。

“我在網上找了個尋人啟事的模板,照著改的。”他一臉委屈地對我說道。

“這能一樣嗎,你就算抄也稍微抄個有點文采的模板啊,寫得跟王八念經似的,而且你不放照片上去誰知道它到底長啥樣子?”

最後被逼無奈,我隻好自己親手重新寫了一個,然後和崔世豪一起去了打印店。

在等打印的時候,崔世豪問我道:“話說蘇琪那邊怎麼樣了?”

“我昨天去她宿舍跟她解釋說,我那天是睡不著忽然想帶它出去兜兜風,結果不小心打開籠子讓它跑走了。”

“她信了嗎?”

“廢話,這麼蹩腳的理由,換我我也不信,我隻能承諾一個星期之內幫她找回來,現在都過了三天了,萬一找不回來我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真對不住你,都是我的錯,把你給害了。”崔世豪歎了口氣道。

“這怎麼能怪你,本來就是我一個人出的主意。”

“我覺得我還是去告訴她真相吧,不能讓你一個人被誤會。”

“不用了,你就算告訴她真相我也沒法洗白啊,還多了一個人背黑鍋不是嗎,就這樣吧,等到時候找到了,還是由你來把神樂還給蘇琪,你依然可以當你的光明騎士,就讓我扛下一切,成為這個學校的公敵,然後消失在夜色裏吧。”

說完這番話後,我感覺自己的身後好像有一頂黑色的披風在迎風飛揚。

隨後我倆把幾十張尋貓啟示貼滿了學校的各個角落,每個園區每個教學樓每個食堂,甚至連公共廁所都不放過,其間我們還被保安誤認為是貼小廣告的,被追著跑了好遠。

好不容易忙完回到宿舍後,我一眼就看到柳小絮正坐在椅子上寫著什麼,見我出現在門口,她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喲,這不是偷貓賊許曼妮嘛。”

我氣得牙癢癢,但卻努力忍住不讓自己發作,話說最近越看柳小絮越覺得恨得慌,看來女人之間的仇恨確實是根深蒂固,這或許是種族天賦,是曆史的必然,既無法抗拒也無法改變。

不一會兒何艾也從外麵回來了,她先是問了我關於神樂的情況,我搖了搖頭告訴她依然沒有找到,隨後她一臉嚴肅地把我拉到了門外。

“話說許曼妮,期中考試的成績已經出來了,我剛去了教務處一趟,好像並沒有查到你的成績啊。”

我這才想起前兩周的期中考試我並沒有參加,畢竟作為一個假交流生,教務係統裏根本就沒有我的學號與檔案,去考試反而更容易暴露我的真實身份。

“這個嘛……我這個類型的交流生應該是不用參加期中考試的。”

“那你的學分怎麼辦,而且其他班的交流生好像都有參加考試。”

“放心啦,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的。”

“嗯啊,你心裏有數就好,我隻是作為班長提醒你一下,這個事情你最好再去學院那邊問問清楚。”

何艾走後我頓時感到一股深深的空虛感,像是眼前的道路被濃重的霧氣籠罩著一般,白茫茫的一片慘淡。

或許我作為許曼妮在學校裏的時日真的已經不多了,隨著日子的一天天消逝,越來越多關於我身份的難題開始顯露無疑,正當我逐漸開始接受這個身體,接受“許曼妮”這個人的時候,生活總是能很及時地給我一記當頭棒喝,告訴我“她”其實並非真實的存在,也無法完美地融入這個複雜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