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又在我身邊安慰了我一會兒,不過她說的話我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因為我心裏實在是太亂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手術室上方的燈滅了,手術室的門也從裏麵被推開。
我嗖的一下站了起來,竄到門口,抓住出來的醫生的手,“醫生,他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這位先生,你冷靜一下!”醫生的臉很嚴肅,說實話,他的表情讓我害怕,特別害怕。
“怎麼樣了?你告訴我啊!醫生,我求你了!”我不停地晃著醫生的手,鼻涕一把淚一把。
“他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聽到醫生這麼說,我心裏的大石頭落下了,長舒了一口氣。剛要放鬆就聽見醫生說了另外一句話,他說韓瑾的情況還不穩定,需要二十四小時有人看護。而且,就算是醒過來,還不一定能活多久……
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感覺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黑,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我睜開眼睛,四處看看。這樣的場景是多麼的熟悉呀!
我記得,上一次進醫院還是因為周美玲帶來的那群人狠狠的揍了我一頓。而且,之後張馨還來看我了。
我就這樣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眼睛瞪得老大,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的看著。
所有的事情就像流水一般在我的眼前劃過。不知不覺我的眼淚就落了下來,順著眼角流到了枕頭上。
突然間,我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就伸出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吸了吸鼻子。
“方總,你總算醒過來了!”
一樣的對白,一樣的場景。一樣的臉。這樣的包雪鳶站在我的麵前讓我有一種錯覺,我認為,她就是張馨。
我沒有理會她的話,也沒有回答。忽的一下坐起來抱住她。
剛開始她還有些掙紮,直到我叫出那個名字,張馨。
我抱著她說了好久的話,一邊說話一邊流淚。我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亂七八糟,胡言亂語,我一句也不記得了。
我隻記得,包雪鳶後來緊緊的把我抱在懷裏,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頭頂,還說著安慰我的話。這樣的場景,讓我再次眩暈,我又睡了好久。後來聽她說,我一直在發燒,在夢裏還一直叫著張馨和韓瑾的名字。
我不好意思的衝她笑笑,問她我睡了多久。她說了已經睡了一個星期了。
一個星期?我仔細回憶著,突然想起來韓瑾應該還在病房,就馬上穿鞋去了他的病房。
張鳳在他的病房裏照顧著,看到我的張鳳特別高興,馬上就奔向我,我卻把她推開,直接坐到韓瑾身旁。
我讓他們都出去,我自己留在這裏照顧他。雖然張鳳不太願意,但是包雪鳶低聲跟她說了什麼,她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