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特別緊張,沒有跟著去。我在她的病房裏呆了很久,我不知道自己當時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麼,反正就是特別亂,特別糟糕。
後來,平朗又帶著剛才那兩個人把包雪鳶送了回來。我看著他們把她放到床上,蓋上雪白的被子,然後跟著他們一起出了病房門。
“我想知道,她腦子裏的血塊兒怎麼樣了?”我瞪大眼睛看著平朗,多希望他告訴我,明天,明天她就會醒來,可是他沒有。
“她腦子裏的血塊兒已經消得差不多了,不過具體什麼時間醒來,我也不知道。這些都要看她個人意願,如果她想醒過來,她很快就會醒來的。”
其實他的話對我來說什麼用都沒有,他說了這麼多,大概的意思就是,他不知道。
我真想嗬嗬的笑出來呀,不過,他也不是沒有給我希望。他也說了,她腦子裏的血塊兒已經消得差不多了,這就說明她很快就醒過來的幾率比較大。
希望大就比沒有希望的好,我總是懷著這樣的想法。我每天都待在在她的病房裏,跟她幾乎形影不離。
又是一個很普通的夜晚,我還是這樣坐在她的床邊,握著她的手,安靜的睡著了。夢裏,我夢見她醒了過來,還夢見她告訴我她就是張馨,她說自己已經恢複記憶了。
我高興的大笑,感覺那時候的太陽是溫暖,而不是炙熱的,感覺全世界的花朵都是清香的,就連這漂浮不定的空氣都是甜的。
後來,我慢慢的醒了過來,可是病床上的人卻不見了。我驚呆了,心想她不能動,一定是有人把她帶走了。那這個帶走她的人是誰呢?馮力良?他是唯一一個出現在我腦海裏,可能把包雪鳶帶走的人。
我真是要氣死了,心想這個王八犢子又要作什麼妖,人都病成這個樣子了,難道他也不放過嗎?
我很生氣,特別生氣。
我當時就拿出電話,撥打了他的號碼。
“馮力良,你他媽還是人嗎?包雪鳶都已經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了,你還想把她怎麼樣?我現在就過去,最好她一根汗毛都沒少,否則我就讓你付出代價,生不如死。”
“方海,你他媽有病沒吃藥吧?大早上你他媽抽什麼邪風?誰他媽稀罕那個婊·子,你稀罕,老子還不願意管她飯吃了呢。真他媽有病,操!”
電話那邊的馮力良好像還在睡覺,身邊還有個女人說話。難道包雪鳶不是他帶走的?那是誰帶走的?
我感覺到是腦子裏有一萬隻蜜蜂在嗡嗡,腦瓜子都要炸了。
如果不是他那就更糟了,我必須要找到她,必須要找到她!
我瘋了一樣衝出病房,跑到護士站問,可是他們都說沒有看到。不!這奇怪,這太奇怪了!這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麼就會憑空消失了呢?
如果有人帶走她,一定會有其他人看見的。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說沒有看見?
不,這是個夢,這一定是個夢!
我站在這層樓的中心,狠狠地,用力的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