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是有點心虛的,因為我怕張鳳真的哪根筋不對勁就會來管我要屬於她的那份遺產,那我真是拿她沒辦法,畢竟這遺囑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人家拿也是合理的。
“張鳳,說話啊你!”馮力良用胳膊肘懟了張鳳一下,咬著牙齒說這句話,不過我還是聽見了。
“啊?”張鳳懵逼的抬起頭,眼睛睜的老大了,鼻孔都撐的老大。
“你自己的那份遺產你不拿回來啊?”馮力良跟她使眼色,擠眉弄眼的。
“是,是啊。方海,我的那部分你得給我吧?”她轉過頭來看著我,眼睛紅紅的,聲音在顫抖。
“好啊,你的東西我當然會給你的。隻不過……”我嘴角微微上揚,眼裏冒過一絲狡黠的光。
“不過什麼?”雖然是質問,不過張鳳的聲音依然是顫抖的,還很小。
“你去你爸的墓前問問他,我現在要不要把你的東西還給你。如果他同意,我會馬上毫不猶豫的就給你,一分也不貪占。但是如果他也不同意的話,那你們豈不是太打臉了。”我說完一笑,聳了聳肩,就轉身離開了。
身後,張鳳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嚇得我一哆嗦,差點沒尿出來。
後來我聽同事說,他們走的時候,張鳳幾乎像瘋了一樣,馮力良還一臉嫌棄的拽著他走。
我聽了之後隻是嗬嗬一笑,心想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有她哭的那天。
自從張國強去世,我都還沒有回過家。剛開始我是打算回去來著,可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我的爸媽。我要問他們這是怎麼回事兒嗎?還是說我永遠都不要問,就這樣繼續的糊塗下去?
但是今天我決定好了,我要回家,我要去問問就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要去問問真相。我不想像個刺蝟一樣,永遠被包裹再刺下。我不想永遠就這樣稀裏糊塗下去。
晚上下班,我跟韓瑾一起回的家,還有平朗。
韓瑾開車,平朗坐在副駕駛,我坐在後麵,車裏的氣氛特別凝重,空氣都好像僵住了一樣。
“韓瑾,咱們聽個歌吧?”平朗提議,他故意提高嗓門,就好像是想故意讓我聽到似的。
“嗯。”韓瑾低聲答應,然後打開了車上的音樂盒。
輕鬆歡快的樂曲傳來,本該讓人心神愉悅,可是此刻我卻無法欣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覺得這玩意特別鬧騰。
“韓瑾,關了。”
“啊?啊!”幾秒鍾的停頓,韓瑾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就這樣,車裏的空氣又冷了下來。
這一路我都在想,進屋的那一瞬間我該叫他們什麼,我要怎麼張口問他們當年的事情真相呢?
實在沒辦法,我就點了棵煙。
“你是想憋死我們倆嗎?”平朗一邊矯情的用手扇走煙味一邊抱怨,我甚至都能想象的出來他那醜惡的嘴臉了。
“到了!”我沒搭理他,然後就馬上聽到了韓瑾的聲音。我的心咯噔一下,然後把煙順窗戶扔了出去,長長吐出一口氣,心想早死晚死都得死,長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