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不知道什麼時候,韓冰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用那雙明媚的眼睛看著她,那雙眼睛仿佛有種洗滌人心的能力。
“我……”
“她是剛來的打雜的,你有什麼事,可以讓她去做。”韓城絮搶先一步回答了韓冰的問題,他像是害怕韓冰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後,會重新激起她的傷心事。好不容易才看到妹妹忘記那場婚禮的不愉快,他不想再讓她想起來。
“是這樣啊,我看你有點眼熟,咱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林安的化妝技術在業內也算是首屈一指了,她化妝之前和化妝之後的變化,哪怕是韓城絮都會驚歎,更不容說韓冰這個從小被照顧得很好的千金大小姐了,壓根沒有想到是化妝的緣故,讓同一個人看起來差別很大。
“長得像她這麼普通的人,多了去了,你可能是見過和她長得差不多的人。”韓城絮又一次搶先說出了話,他用眼神看著林安,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林安挑了一下眉,指了指韓城絮腳邊的一張紙,說:“韓先生,雖然我現在這樣說很毀壞您英明神勇的形象,但是作為一個有職業道德的女仆,我還是要說,您腳下有垃圾,需要我掃走嗎?”
……
“不需要。”
“那我可以走了嗎?”
“滾。”韓城絮輕輕開啟了薄唇,吐出了這樣一個字,結束了林安今天所有的工作。
房間內,林安正在脫自己的上衣,因為碰到了胳膊上脫臼的位置,使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今天幹活幹的很多,所以她的胳膊上腫了一大圈,這要是放在韓冰那種嬌滴滴的千金小姐身上,一定會不停地流眼淚,泣不成聲,但是這放在了林安的身上,她最多也就是閉著眼給自己心理暗示了三秒鍾。
這不是我的胳膊,這不是我的胳膊,這不是我的胳膊。
然後找了一塊紗布,重新換上藥,包紮了起來。
“這樣的傷最好還是用木板固定一下,打上石膏。”紀天澤從林安背後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林安的前麵,右手食指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緊緊盯著林安的胳膊。
在房間內,沉默了半分鍾之後,響起了一陣驚天動地的驚叫聲:“啊。”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進來的,他進來多久了,他看到多少?
他剛剛在她背後,應該沒看到多少東西,不對!他轉到她前麵了,他一定看到了什麼!
林安從自己的背後抽出了一個枕頭,衝著紀天澤的腦袋就是一陣猛打,紀天澤甚至都沒有看到林安是怎麼一步跳到了床上,用最快速度拿起枕頭,拚命地打紀天澤的。
紀天澤則是一個勁兒地躲,順便找時機要搶林安的枕頭,終於在五分鍾之後,成功搶過了林安手中的枕頭。林安捂著自己的衣服,一臉委屈地問:“你要幹什麼!”
“拜托,你是韓城絮的女人,我能把你怎麼樣?我害怕被韓城絮全城通緝呢!”紀天澤皺著眉說,順便將枕頭重新扔到了床上。
“誰是韓城絮的女人!”
“誰說她是我的女人!”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林安的,一個是他們倆剛剛說的韓城絮的,韓城絮來這裏的原因是因為他的妹妹韓冰今天回來,他要為他的妹妹開最盛大的宴會,這個盛大的宴會自然少不了紀天澤了,於是,他就過來找紀天澤了。
恰好,他聽傭人說紀天澤在林安的房間裏,又恰好,他在門口的時候,聽到紀天澤說林安是他的女人,所以,就和林安同時說出了反駁的話。
林安扭過頭,狠狠地瞪了韓城絮一眼,從嗓子眼裏麵憋出了一個“哼”字。
韓冰故意不去看她,一把拉過了紀天澤,說:“你來這裏幹什麼?韓冰的宴會要開始了,你如果不去,韓冰會很難過的。”
平時,紀天澤與韓冰其實沒有多少相處,隻是見麵會說上幾句的程度,但是因為韓城絮保護過度,使得韓冰幾乎沒有朋友,於是這個隻能說幾句話的紀天澤也就成了韓冰的好朋友一流了。
哪怕平時韓冰麵對紀天澤的時候非常生分,而紀天澤在麵對韓冰的時候總是覺得沒話說。
“好,我馬上就去。”紀天澤回答說,他走了幾步之後,剛好踏到了林安房間的門口處,一個轉身,又對林安說:“女人,你的傷最好打上石膏,找木板固定一下,不然骨頭可能長不好。”
林安將拳頭武得虎虎生威,她瞪著眼睛,恨不得一拳打倒紀天澤:“用不著你操心。”
紀天澤走後,韓城絮並沒有和他一起離開,林安看著韓城絮,一臉不耐煩:“韓先生,你為什麼還不走?”
“我警告你,第一,不許在外麵說你是我的女人!哪怕發生過什麼,你也不算什麼,明白嗎?”
韓城絮一雙桀驁的眼睛看著林安,那雙眼睛充滿了戾氣,仿佛若是林安真的在外麵說她是他的女人,他就會剝了林安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