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家,隱藏在平靜湖麵之下的鹹水鱷並不隻有一隻,但是最大的那隻,一定是韓城絮。

紀雲澤說的話,林安並不是完全相信的。精神分裂麼?或許有,可是她林安,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對韓城絮產生如此之大的影響力。

林安不知道真正在背後搞大動作的那個人是誰,隻是現在,她用自己的腳指頭也可以想出來,當初那個讓她設計破壞婚禮的人,目的定不僅僅是謝天臣。

謝家確實也算得上是豪門大家,但是與韓家比起來,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她當時大概也是腦子進了水,否則怎麼就為了那麼一點點錢去選擇得罪韓城絮這個神經病呢?

就在林安窩在房間裏抱頭後悔的時候,韓城絮卻在會客廳內見一個熟悉的人。

謝天臣到底是比不上韓城絮的,在這個男人麵前,他在氣場上就差了一大截。

“那個,其實我不是為了韓冰來的。”謝天臣有些緊張,他微微握了握拳頭,鼓足勇氣道:“有一個女人,我,她是我的女伴,不過她現在混進了韓家,我怕她傷害韓冰,所以……”

韓城絮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可是謝天臣卻感覺自己的頭上懸了一把刀,他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如果你說的是那個叫做安小雅的女人的話,盡管放心,我已經派人處理掉了。”謝天臣話沒說完,便直接被韓城絮打斷。

謝天臣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韓城絮始終麵無表情,“雖然婚事沒成,不過你對冰兒的心我已經了解到了,現在,謝少爺還有什麼事嗎?”

“你!你殺了她?”謝天臣似乎沒有聽進韓城絮後來的話,倏然站起身,語氣裏帶著幾分指責。

韓城絮卻隻是微微挑眉,“既然你自己都說她是對冰兒有危險的人物,我們怎麼會不盡快處理掉呢?”

謝天臣的眸光中夾雜著幾分慌亂和憤怒,可是在和韓城絮的目光相對的那瞬間,他真的覺得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豬肉,隻有任人宰割的份。

可是,那個林安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就死掉?還是她再一次的,逃了?

韓城絮就是這樣的男人,能夠在瞬息之中,壓得他喘不過氣。

“雖然謝少爺你也本是好意,不過處理一個女傭也不過是我韓家的家事而已,你這麼關心我的家事,可是讓人感覺到有點不安啊!”韓城絮在說話的始終麵無表情,可是他吐出的每一個字眼兒都如一把利刃,一道一道割在謝天臣的心上,宛若淩遲。

最後,謝天臣終究還是撐不住韓家會客廳那幾乎令人喘不過氣的壓抑氣息,狼狽的落荒而逃。他就是個笨蛋,那個女人是死是活關他什麼事?他直接上門找韓城絮的麻煩,簡直就是在找死!

離開韓家重獲新生的謝少爺憤憤地想,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當他提到林安的時候,似乎真的在韓城絮的眼中感覺到了殺意。

用力晃了晃自己的頭,謝天臣不再強迫自己回想麵對韓城絮之時的場景。他一個人坐在酒吧裏,不理會平日裏喜歡圍著他和他調情的那些女人,他就算是再喜歡韓冰,也不會真的傻到會和韓城絮作對的,那樣一個男人,他的一雙手上沾染了無數鮮血,和狼硬碰硬的後果,隻能是被他死死扼住喉嚨,衰敗而死。

……

而此時的韓家餐廳,氣氛也很不一般。

韓冰坐在長長的餐桌的另一端,她的一邊坐著韓霖,而韓城絮卻距離他們很遠,他麵前的刀叉沒有動過的痕跡,隻是眯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可是在場的人包括韓霖在內,都感覺到了他周身的寒氣。

韓冰看出自己哥哥的異樣,皺了皺眉頭,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韓霖一把攔住。韓冰疑惑地看向他,韓霖隻是對她搖搖頭,示意她什麼話都不要說。

韓冰愣了一瞬,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雖然以前韓城絮的脾氣也有些陰晴不定,至少在她麵前,也總是收斂的。可是自從那個叫做林安的女人出現在韓家,一切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

韓冰垂眸,冰冷地叉子落在牛排上,鋒利的刀在上麵落下一道長長的痕跡。

林安在自己的房間裏睡得正香,突然房間的門就被幾個保鏢給踹開了。長期的訓練讓她有一種感知危險的本能,可是她現在手頭並沒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