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逸辰轉身的那一刻,一種比寒冬臘月那淩冽的寒風還要更冷的氣息,忽然從蘇逸辰的身上,向四麵八方席卷而開。
大漢的慘叫之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一種深入骨髓的透心涼,還有那無盡的驚恐。
在這淩冽的氣息之中,他隻感覺自己的身體都仿佛直接被凍僵,從裏涼到外,甚至連那原本還疼痛無比的傷口,還在噴血的傷口,都在這一刻失去了知覺。
他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瞬間如同冰塑。
“已經給過你不止一次機會,隻可惜你沒有把握住,既然如此,便付出代價吧。”
蘇逸辰的聲音並不顯得冰寒,那是一種平靜到沒有絲毫波瀾的狀態。
然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卻是讓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因為就在蘇逸辰話語落下之際,一道道哢嚓哢擦的破碎之聲忽然響起。
這種聲音,就好像是那冰雕破碎的時候,所發出的聲音。
事實上,這也差不多。
因為此時的大漢,整個人身上都忽然出現了一道道細密的裂紋,就好像他並非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過是一件被染上色的雕塑。
隻不過這件雕塑,在這一刻不知為何忽然破碎。
嘩啦啦!
當打量的裂紋達到一個極限,大漢的整個身體,都直接碎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碎片,如同打亂堆在一起的拚圖,如果有哪個人擁有足夠的耐心和興趣,或許還可以將其一一拚全。
即便是以葉雲山的心性,當親眼目睹了如此詭異的一幕之後,也是忍不住心中有些發寒,那陰沉的臉上還忍不住抽動了幾下。
別說是他這樣一個對於修行其實並沒有太多了解的築基修行者,就算是換了一個其他的修行者過來,在親眼目睹了這詭異的一幕之後,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在這整個過程當中,蘇逸辰除了那冰冷的臉色和目光,神色全然沒有半點的變化。
而且就連動作,都不過隻是轉了個身而已。
一個有血有肉的大漢,就這樣如瓷器般破碎一地,但除了此前那因為大漢的右腿斷裂而噴出的鮮血外,卻又再沒有哪怕一滴的鮮血滴落。
就連蘇逸辰的身上,也都絲毫沒有沾染上一滴鮮血。
蘇逸辰沒有再說話,就這麼看著葉雲山,雖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殺氣,但卻讓葉雲山感受到了一種極為強烈的危機。
麵對這樣狀態的蘇逸辰,即便是葉雲山,也根本不敢有絲毫妄動。
兩人就這樣相對而立,一會兒之後,葉雲山那帶著幾分幹澀的聲音方才終於響起道:“你也是修行者?”
“是的,我也是修行者,看你的反應,嬴衝應該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
“不可能,既然你是修行者,為什麼我根本就感受不到你的境界,他曾將說過,現在所能夠出現的修行者最強也不過是築基境而已,而我就是築基境的強者,怎麼可能連你是修行者都感受不出來。”
“那是因為你對修行者的世界還不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