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淳來了,夏禾自然不能再厚臉皮霸占蘇氏,再說她也不想被發狗糧,是以很快就識趣地起身告辭。
臨走,夏永淳叫住她,道:“雖說三省吾身是好事,當也不要什麼責任都往自個身上攬,隻知道反省自責的人,也不是聰明人。”
聽了這話,夏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笑道:“我不是要責備自己啊,我隻是想問清楚到底是誰的錯,現在我知道不是我的錯了,那日後還起手來,我就可以理直氣壯,不會手下留情了。”
隨即挑起眉毛,戲謔道:“不過父親這愛聽牆根的毛病何時能改一改?”
若不是在外頭站了有些時候了,怎麼可能知道她一開始跟母親說的那些話?
夏永淳一噎,臉上訕訕的。
蘇氏嗔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見狀,夏永淳瞪起眼,故意岔開話題,嗬斥道:“什麼不留情,之前跟你說的話你都忘記了?”
夏禾吐吐舌頭,規規矩矩道:“女兒不敢忘,父親說大家是一家人,做事要留情麵,要顧念骨肉親情。”
“嗯。”夏永淳滿意地點頭,正打算再好好說教一番,夏禾突然可憐兮兮扁起嘴,道:“父親偏心,你就知道盯著我教訓,卻從來不教訓二姐,若不是今日四妹偶然發現,女兒就要被二姐害得裏子麵子都沒了。”
夏永淳跟蘇氏皆是一驚,夏永淳剛要問話,卻被蘇氏狠狠瞪了一眼。
蘇氏拉過夏禾,柔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你跟母親說,母親為你做主!”
“……”夏永淳訕訕摸摸鼻子,莫名有些心虛。
夏禾得意洋洋地飛了父親一個眼神,這才將夏顏攔去顧寶琪給她寫的信的事兒抖了出來。本來嘛,她就沒有打算忍氣吞聲,偏偏父親又提起了情麵問題,這麼好的機會,她當然要拿出來說道說道,為自己討個說法啦。
聽完整件事的緣由,蘇氏繃緊了一張臉,斜眼望向某人,冷笑道:“也不知是誰慣出顏姐兒這毛病這膽子來的,竟是連一家子的臉麵都不管不顧了,一心隻想著詬病陷害親姐妹。”
夏永淳幾乎無地自容,誰慣出來的?不就是他跟老太太唄。
當下愈發心虛,卻還是要端起威嚴公正的架子,厲聲道:“這件事我會查清楚,還小禾一個公道。”
本以為這樣說就能讓妻子滿意,卻不想蘇氏笑得更冷了,沉聲道:“這件事還要去查?你的意思是小禾在撒謊汙蔑顏姐兒麼?”
“我沒有這個意思!但凡事總要講個證據!”夏永淳急忙辯解。
“證據?還要什麼證據?你舍不得怪罪你的寶貝顏姐兒就直說!”蘇氏毫不留情地甩臉子,拒絕聽他的解釋。
“你、你簡直……”你簡直胡攪蠻纏!夏永淳在心裏大喊,沒有法子,這話他不敢說出來,不然怕是大半個月都進不了房門。
想著與妻子重歸於好後,地位每況愈下,夏永淳就忍不住歎氣,特別是隻要牽扯到某個臭丫頭,他就更是說什麼都錯,真是夫綱不振,父嚴不存啊。
越想越惱火,夏永淳橫眉豎眼地瞪向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