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夏晴,在場大多數人都覺得夏禾可能瘋了,這分明不占理的事情,她還能如此硬氣,不是瘋了,就是太蠻橫霸道。
雖然大家都覺得打得好,但還是有點為夏禾擔心。
而所有人中,唯有蘇氏不動如山,不管是在夏晴要她道歉時,還是在夏禾動手打人時,她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其實夏禾是有私心的,她這一巴掌打得爽快暢快,不僅僅是為自己出氣,也是為俞飛璟出氣,更是在隱隱拍蘇氏的馬屁。
她已經從江瀟瀟那裏聽說了,都是因為夏晴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誘導夏顏去搶墜子,才會害得俞飛璟跳下水塘,一想到那人爬上岸時冰冷的手掌,她就心頭火氣,恨不得再甩夏晴幾耳刮子。
至於蘇氏嘛,哪還用問嘛,犯了錯當然要討好啦!
蘇氏也看出夏禾這是故意做樣子給她看,盡管麵上沒有表露,其實心裏已經笑開了懷。
反正夏禾這一巴掌打得是一石三鳥,而且她敢說自己情理都占著。
迎視夏晴憤怒的目光,夏禾坦然自若,底氣十足,夏晴不開口,她也不開口,就這樣跟夏晴無聲對峙。
最終,還是夏晴先沉不住氣,忿忿道:“三姐為何打我?我受了冤屈,討要一個公道而已,有何不對?”
她的口氣還算和氣,換做夏顏,怕是已經歇斯底裏,還要撲上來跟夏禾大打出手了。
聞言,夏禾擺出一副姐姐的架子,不緊不慢道:“我打你,自然是因為你做錯了,你口口聲聲說要討公道,可母親何曾欠了你公道?”
夏晴怒極反笑,沉聲道:“大伯娘誣陷我是殘害親哥哥的凶手,難道這還不算冤枉我,不算欠了我公道?”
麵對她的咄咄逼人的質問,夏禾依舊鎮定閑適,道:“母親何曾誣陷你了?”
夏晴一怔,心底開始湧起不安。似乎每次她與夏禾對峙,不管開始如何占盡上風,情勢如何大好,中間她都會有不祥的預感,而最終她總要落敗,不說踩踏夏禾了,能自保就算不錯。
而這次,又是如此。
隻見夏禾哂笑一聲,突然話鋒一轉,道:“恰恰相反,母親不僅沒有誣陷你侮辱你,還給了你最大的顏麵,身為庶女,若當家主母當真認為你是凶手,根本就沒必要當著一家人的麵好聲好氣地詢問你,完全可以將你押進禁房,嚴刑審問拷打,直到查清真相。正是因為母親相信你,顧忌你的顏麵,才沒有這樣做,然而,母親抬舉你,你卻不知感恩,甚至反咬一口,要母親向你道歉,你說你該不該打?我有沒有打錯你?”
她突然往前一步,夏晴猝不及防,險些坐倒在地。
夏晴已經懵了,被夏禾這番理直氣壯的話給繞懵了,她甚至覺得夏禾說的好有道理,是自己太不識好歹。
不過這念頭隻是轉瞬即逝,夏晴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立場,既驚又怒地瞪視夏禾,她此時才發現,夏禾此人,實在是太厚顏無恥,顛倒黑白的事兒做起來簡直不要太順手!
其他人也懵了,沒見過打了人還如此理直氣壯,有理有據的。
夏永淳就納悶了,他這閨女可一點不像他啊,他可從來沒這麼多大道理。砸了咂舌,他估計自家閨女這張嘴連死人都能給說活了。頓時更堅定了以後絕對不跟閨女比嘴皮子的決心!
被瞪視著,夏禾也不在意,挑眉道:“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家裏的長輩都在這,既然你認為我這個做姐姐的說錯了做錯了,你就說出來,讓大家給你評評理,看大家如何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