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璟一早去向夏永淳夫婦告辭,夏永淳的態度前所未見的和藹,不僅給他親自送行,還再三叮囑他路上小心。
夏禾本不打算來送行的,但夏蓮不知從哪兒得來的消息,早早就拉著她到門前等候。
太陽還沒有升起,清晨的風有點涼,夏禾裹緊了身上的外袍,掩著嘴悄悄打了個哈欠。
顧飛璟正在跟長輩道別,瞥見她的小動作不禁彎起嘴角,走到她麵前輕聲笑道:“既然還沒睡醒,又何必來送行,就這麼舍不得我?”
夏禾淡淡瞥他一眼,嗬嗬笑道:“表哥想多了,我隻是遵守禮節。”
話音剛落,一件帶著暖意的披風披到她肩上,顧飛璟一邊替她係緊係帶,一邊笑道:“我當然知道你是個懂禮的姑娘,隻是比起禮數,我更看重你的身體。”
也許是他靠的太近,夏禾覺得有些耳熱,用微涼的手摸了摸耳朵,道:“怎麼走得這麼急,用過早膳再走也不遲啊。”
“事關終身當然著急。”顧飛璟挑起眉笑。
夏禾看了看他,剛要說話,前邊楊泰叫道:“該出發了。”
聞言,夏禾隻好把到嘴邊的話吞回肚子,將披風取下來遞給他,道:“路上小心。”
顧飛璟知曉她心中有芥蒂,頓了頓,道:“等我。”接過披風時,他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指。
夏禾收回手點點頭。
顧飛璟還是忍不住捋了捋她耳邊的發絲,然後穿上披風,走到馬邊跨上馬背。
“姨父姨母保重。”他對夏永淳夫妻拱手,最後望了夏禾一眼,雙腿一夾馬肚,揚塵出發。
馬蹄聲轉過街角,很快遠去,夏禾收回目光,搓了搓手指,她還能感覺到留在指尖的溫度。
夏蓮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道:“別依依不舍了,二表哥很快就會再來的,到時候就是來提親了!”
夏禾不覺臉紅,故意轉移話題,道:“你還叫他二表哥?”
夏蓮吐了吐舌頭,道:“習慣了嘛。”
想到什麼,又拍了拍心口,道:“老實說,剛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時,我嚇了一大跳,好在那時我們沒有失禮的地方,不然恐怕要遭殃。”
夏禾笑了,道:“哪有那麼誇張。”心裏卻同樣慶幸。她也是在後來才知道俞天啟的真實身份是皇子,本名顧天啟,是當今聖上的第四子。
夏蓮撇了撇嘴,冷笑道:“二表哥我是不擔心,但四皇子就說不準了,你是不知道,你走後沒多久,四皇子就派了人來,說什麼夏晴是他的手下,言下之意是要我們好好供著,不然你以為夏晴憑什麼在府上耀武揚威?我就納悶了,四皇子跟夏晴是什麼時候勾搭到一起的,夏晴不是口口聲聲說仰慕二表哥麼?怎麼轉身就成四皇子的手下了?現在夏晴整日以四皇子的人自居,那虛偽的嘴臉真是讓人惡心。”
夏禾想起父親四十誕辰那天,夏晴直接越過其他姐妹獻禮的事兒,她說夏晴怎麼有恃無恐,卻原來是因為有人在背後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