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獅子都沒為自己辯解,臉色平淡的很,好像被派出所抓了就像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隻是在協警給他戴手銬的時候,瞪了那協警一眼。那十八九歲的協警,被獅子一瞪,頓時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不過最後還是咬著牙,給獅子帶上了手銬。
“怎麼辦?”看著警察們的背影,王曉曼淚眼汪汪,顯得手足無措,她不是本地人,在電視台上班也沒多久,認識的圈子裏也僅限於幾個比較談得來的女同事。
“不要緊,我認識他們所的宋所長,我這就打電話。”王曉曼的同事項瑾說道。她的個子不高,一身的工作裝,俏臉一板,頗有幾分新聞播音員的氣質。
這話說完,項瑾已經掏出了手機,精致水果6手機附在耳旁許久,最後還是不甘心的摘了下來,“沒人接!”
“先跟過去看看,別讓獅子吃了虧!”我心裏也很惱火,本想著借這個機會給獅子他們介紹幾個美女,沒想到英雄救美救到了派出所。
王喆匆忙去結賬,順便給了五百塊的餐具損失費,餐廳經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也沒爭執,滿臉堆笑著送走了我們這群瘟神。
剛才一打架,起碼跑了幾桌沒付賬的客人,他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王曉曼的同事們基本都有車,雖說都是價格不高的國產私家車,對剛參加工作沒多久的小記者、小主持人來說代步夠了。剛參加工作,且住在電視台宿舍樓的王曉曼,沒有這種剛需,所以在我的邀請下上了我的車。
上車之後,我馬上給吳敏打了一個電話,吳敏說這事她來想辦法。掛斷電話後,我總覺得今天這事也太過巧合了些,吃頓飯的功夫就惹上了麻煩,而且那個老警察過於強硬的態度也值得商榷。
這年頭記者雖然不能說是特牛逼的職業,可也被不少人稱為無冕之王,不但在電視台家門口被當眾調.戲,臨了還被鐵麵無私的帶進了派出所。
說起來,這年頭尤其是吃公家飯的,誰的屁股也不幹淨,抓貪抓受賄的,全拉出去槍斃可能有冤死鬼,論單雙數槍斃,肯定有一大半是漏網之魚。
還沒接到吳敏的回話,我們就到了派出所。
藍白相間的三層辦公小樓,中間一枚國徽莊嚴肅穆,敞開的電動伸縮門前橫著一道欄杆,欄杆的尾部一柄大號的太陽傘下,一名身穿保安製服的老大爺悠閑的坐在椅子上,旁邊的小凳子上還擺著一隻茶杯。
“幹什麼的?”老大爺抬了抬眼皮,打量了一下我們一行人。
“大爺,你好。我們同事剛被派出所的同誌帶進去,我們想進去看一下,順便說明一下情況。”我滿臉堆笑著遞上一根煙,這老家夥這麼擺譜,誰知道靠什麼關係進來的。
“哦!車不能停下大門口,去放在那邊,順便到後麵登記一下。”老大爺接過煙,看了一下煙卷上的標識,這才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連忙示意王喆和王曉曼的同事將車轉停在派出所旁邊的一處空地上,然後繞過老大爺的太陽傘,在傳達室做了登記。
做完這一套後,老大爺才升起欄杆放我們進去。
“艸,一條看門的老狗也這麼大譜!”王喆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我苦笑一下,“民不與官鬥,忍忍吧!”
在辦公樓的一樓,我們找到了值班室,裏麵有個年紀不大的民警在值班,開始的時候對我們還算客氣,可當我們說明來意之後,這民警臉色就冷了下來,告訴我們剛處打架的人都被帶到二樓做筆錄了。
我們一行人又匆匆上了二樓,在掛著警務室的牌子一個房間裏找到了獅子。
獅子的處境貌不算好,帶著手銬被銬在一組九十年代的暖氣片上,鐵塔般的身子隻能蹲著,臉上掛著森寒的冷意。
沈菲菲確實在做著筆錄,總歸是電視台出來的,在經過先前的驚慌之後,此時已經恢複鎮靜,表現出尋常女孩沒有的氣場,俏臉上掛著寒霜,一邊敘述事情的起因經過,一邊還嗬斥著做筆錄的小民警。
“事情經過你們已經知道了。憑什麼扣人?他這是見義勇為,不是你們所謂的打架鬥毆!”沈菲菲據理力爭的說道。
小民警牛逼慣了,被一個女人幾乎指著鼻子教訓著,臉色也相當難看,“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他就是犯罪嫌疑人,剛才張所說了,被他打的那幾個人,有人已經進醫院了。在法醫鑒定書下來之前,想走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