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候賽雷打扮得幹幹淨淨,特地穿了一件從朱明坤那裏借來的新衣服,在費凡還在睡夢之中的時候,就已經動身出發了。
他要去應聘新的崗位,這次和以往的不一樣,朱明坤幫著介紹的,說是在一個新的高檔小區當保安,但具體能否順利入職還是需要當地管事人的麵試。
今天的陽光還算明媚,在濱海市的大馬路上,正等公交車的候賽雷突然有注意到路邊躺著個老大爺,他疼痛的捂著自己的胸口,可附近的人卻隻是在觀望,在拍照,對於這種事情,候賽雷見得多了,圍觀的這群人,都怕這老大爺是碰瓷的,生怕被人訛上才遲遲不能伸出援助之手。
“不行啊,馬上就要遲到了,我得趕快走了,這老頭就算我不救,也會有別人救的。”
候賽雷是個熱心腸的人,他有心上前去幫忙,可當他看到手機上的時間時,想到自己麵試的時間馬上就要來不及了,就有些猶豫了起來,於是他想著囑咐這些圍觀的人幫忙把老人送到醫院去。
“喂,你們幾位,哎,哎!”候賽雷剛剛說話,圍觀的人怕沾惹上什麼關係似的就都紛紛散開了,候賽雷本來也想就此離開的,因為這次應聘的崗位朱明坤是脫了很多關係的,可無奈,臨上車前的最後一刹那,他還是於心不忍的走了過去,扶起老大爺後攔了輛出租車向附近最近的醫院趕了過去。
當候賽雷忙完了之後,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這時,候賽雷方才出現在應聘保安的辦公室,可是,負責麵試的領導都已經離開了,隻有一個守門的年輕員工。
“等一下,等一下,你好,我是來麵試的。”候賽雷對年輕員工說道。
“你是來麵試哪個崗位的?”年輕員工打量了他一下,問道。
“保安。”
“保安?!”年輕員工一聽就急了,道:“保安早上九點麵試,你看看現在幾點了,都快十二點了,你這麼沒有時間觀念的人,我們公司是不可能要你的。”
“不是我,我…”候賽雷想要解釋一下,可人家哪裏會願意浪費時間聽他的解釋,直接關上了玻璃門,將他轟走。
“我是去救人啊,真的,我…”候賽雷十分氣惱而又無力的坐在了走廊的長椅上,那垂頭喪氣的樣子,頗有點生無可戀的意思。
如果,如果他和費凡再沒有收入來源的話,沒有靈食供給的費紅魚,很有可能這輩子都難以再站起來,這是上一位給她診斷的醫生告訴他們的。
可這段時日以來,候賽雷由衷的覺得,掙錢真的實在是太難了,每天都不斷的有奇葩的事情發生在他和費凡的身上,而最後導致的結果,往往都是他們兄弟兩個人財兩空,倒黴透頂。
候賽雷失魂落魄的在這裏坐了足足一個小時之久,腦袋都快被自己抓成了雞窩,他現在甚至都有些懊悔自己多管閑事,導致自己丟了這麼好的工作。
“小夥子,是不是沒有趕上麵試啊。”
就在這時,一位穿著得體的老者站在候賽雷的身前,問道。
聞聲抬頭,候賽雷這一抬頭卻是驚見到,眼前站著的這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剛剛給送進醫院的那個病發的老大爺,隻不過他現在已經換了一身行頭,西裝革履,精神十足,簡直和之前病發的老者簡直判若兩人。
“嗯。”候賽雷木訥的點了點頭。
老者歎了一聲,然後坐在了候賽雷的身旁,說道:“小夥子,今天上午,我在路上突然哮喘犯了,多虧你送我上醫院,像你這麼善良的人,咱們這個社會實在是太少了。”
“其實,這也是我們年輕人應該做的。”候賽雷整理了一下身上裝束,心中有些難以自製的激動,他突然有一種錯覺,眼前的這位老者或許不是一般人。
不過,錯覺終歸是錯覺。
“不要太謙虛了,小夥子,你今天的所作所為真是太讓我感動了,像你這樣善良的人,那才是公司真正需要的人才啊。”老者親切的拍了拍候賽雷的肩膀,對他讚許有加的道。
“難道你是…”老者的一番話,候賽雷險些以為這位老者就是這間公司的老總了,然而,命運總是那麼的喜歡開玩笑....
“我也是來麵試啊。”
老者的一句話徹底讓費凡的臉色垮了下來,繼續說道:“他們公司要招一個清潔工,要不是你救了我,他們下午的麵試我就趕不上了,真是太感謝你了,哎,小夥子,你幹什麼去,怎麼走啦?我話還沒說完呢…”
……
在候賽雷走後不久,費凡也是從沉睡中醒來,當他走出房間的時候,朱明坤一家也都出去了,家裏就隻剩下他和行動不便的妹妹費紅魚。
“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兒啊?”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的費紅魚在見到費凡走出來後,問道。
“怎麼,是不是彩霞那丫頭又給你臉色看了?”不用問費凡也知道,在朱明坤家裏,住的吃的用的都還算可以,唯獨不怎麼順心的,就是並不歡迎從‘鄉下’來的他們的朱彩霞,言語之中也是充滿刻薄,這麼多天以來費凡倒是習慣了,但自己的妹妹卻每次都被氣得雙腮鼓鼓的,可又不能發作,因為這裏是他們最後的避風港,一旦鬧翻了,他們很有可能就要露宿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