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抽屜拿出新買的馬克鉛筆,兩隻手不太聽使喚,削鉛筆這樣的小事我沒能好好完成。我倒寧願我喝多了,也不願認為這雙手失去了往日的敏捷靈活。
天殺的,那我怎麼樣才能像以前一樣,隨心所浴的在白淨的素描紙張上勾勒出我的心上人?
放好紙張,一筆一畫的畫出想象中白潔最美的樣子。可完全不盡人意,筆在走時總會不按腦中所安排的路線前進,畫出來的畫,和以前的一比較,撕了。
繼續畫,還是不行。不知畫了多少張,一直畫得腰肢酸疼,接著坐在地板上,靠在牆壁,把畫板放在膝蓋上繼續畫,不知不覺中,頭放在畫板上,手抱著膝蓋睡著了。
天氣太冷,做了一個夢,還是在泥沼裏,泥沼外,白潔跟著一個男人走了,而我想拉住她,兩條腿根本就動不了,實際上,我兩條腿都麻著。
清晨,林魔女醒後,拿著被子蓋在我的背上,天氣有些冷,原本我就睡得不安穩,被子剛一碰到我就醒了,站起來揉著眼睛,第一個想法就是解釋:“昨晚。昨晚你醉了,我腳也軟了,沒能送你回家。我發誓,我沒有動到你一根頭發。”
林魔女目光落在我的胸口,胸口白色襯衫上有一個腳印,是她的鞋印,我連忙又解釋:“我想幫你脫鞋,誰知被你踩了一腳。不信你看看被子,都髒了是吧?”
這輩子最惹不起的人,林魔女。
她似乎對我的解釋沒有多少興趣聽,看看滿地散落的素描畫,莫名其妙的問道:“很愛嗎?”
我撓了撓頭,幹嘛問我這句?“就是沒事幹畫畫著玩了。”
“白潔還真在你骨子裏,心底生根發芽開花了。有意思,可惜了,追求白潔的男人,隨便挑一個好像都比你高級嘛。”這死婆娘,什麼時候都不忘損人幾句才行。
“關你鬼事!”
我進衛生間洗臉刷牙,出來時以為她走了,她竟然還幫我把毛毯和被套拿出來放進一個很大的塑料袋裏。
“你這是幹嘛?”我問道。“難道,善心大發,幫我洗被子?”
“我弄髒的,我會處理。”
“不是。你別丟了,我自己洗就成了。”我急忙搶了過來。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是,你女友買給你的?還是與她共用過了睡出了感情?”
“是睡出了感情。這被套,是我上大學第一年,學校發的,也許比不上那些什麼真絲貂毛啥的,不過,我已經習慣了。給我吧,我自己洗吧。”
這被套跟著我大學四年,後來與牡丹同居,還是習慣睡這張被套,睡到哪帶到哪,哪怕哪天我成了流浪漢,我依然會帶著這被套。
習慣是一種解釋不出來的感情,就像牡丹對我來說,從戀人每天在一起演變成生活中的一種習慣,突然戒掉,就像戒吃飯,讓你全身無力無心做事。
牡丹的背叛,讓我害怕了相信女人,不論是現在的莎織還是白潔,我通通都不信,說什麼‘我愛你你愛我’之類的告白,隻不過是那時的情節需要而已。
看看胸口襯衫的那個鞋印,我脫下衣服,打算連著被套毛毯全都扔進幹洗店那裏去。
一邊想著牡丹莎織白潔一邊脫衣服,也就忘了身後的林魔女,等我脫得隻剩最後一條底褲後,才意識過來。
看著我的她臉紅了,悄無聲息把墨鏡戴上去,出去了。
在倉庫等著林魔女的召喚,早晨十點鍾,派何可下來倉庫尋我了,何可給我一個明媚的微笑,暖洋洋的,如同現在清晨的陽光。雙手抱著資料,看著我的手問道:“痊愈了吧?”
“有勞何秘書關心在下了,躺在病床天天盼著早點回來見到何秘書,雙手哪敢不好得快些?”
“哎,嘴巴倒是挺油的。不見得你有多記掛我,發幾條信息問你情況怎麼樣,你都不回什麼字的。”
我鬱悶道:“我倒是想回你的信息,你也不想想,我雙手都這樣的。回一個字那也是極度痛苦的。”
“好啦!知道你的痛苦了,走吧,高層開會,林總推你做莫懷仁那部門的銷售經理,很多人反對,很多人支持。看你的表現咯!”
“那我一定得多多加油。”莫懷仁這老狗如今被貶為庶民,我進了他部門,還不狠狠踐踏他呐?
“先預定包廂吧,我相信你一定會當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