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和他說。”我爸接過去了電話,“怎麼回事。”
“爸,對不起。”我道歉道。
爸爸可能剛才想和我說什麼來著,可能想罵我幾句,但聽到我無奈的道歉聲音,他說:“別想太多,先好好休息。”
我點了一支煙,爸爸不說話了。
媽媽搶過去了電話:“你不能這樣子啊,你不為我們家想想,你不為爸爸想,也不為媽媽想,你不為自己想,可是林夕,林夕是一個那麼好的孩子,離婚了,她以後怎麼辦,她家人,還有她以後怎麼做人,別人會說她的。我們家不能對不起她。”
媽媽喋喋不休,我隻好應付著說:“好了好了,你不要說了,是我的錯,我明天找她和好。”
“我,我現在給她打個電話。”媽媽說。
“我打我打!我發信息給她!但是現在都很晚了,我明天打明天找她。”我說。
媽媽說:“好好,你記得打啊,咱不能對不起人家好女孩。”
掛了電話後,我捏著太陽穴,頭疼。
我抽著煙,反思著自己所做的一切:壓力,壓力後不正當的途徑發泄,然後被抓到把柄,然後被離婚,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在混混沌沌中睡著,中間,醒了好幾次,我竟然是心疼醒了好幾次。
一大早手機就開始鬧了,看看手機屏幕上媽媽打來的電話我接了。
“媽媽。怎麼這麼早?”才七點鍾。
“你還沒起來麼?記得,記得等下找林夕啊。”她囑咐著我。
“好了好了,我起來後就給她打電話,我就找她。”我有些不耐煩。
掛了電話,我又睡了一會兒。
八點整,媽媽又給我打來了電話,這是要逼瘋我的節奏嗎。
還是問我給林夕打電話了沒,如果我不找,她就要找林夕了。
我說現在找現在就找,給林夕發了一條信息,我說我要去找她,我要和她好好談,認真的談。
她沒有回我信息。
媽媽又打來催我,我想,我真的會瘋掉。
開車前往鑫皇。
一路上,我都開的特別的慢,慢悠悠的跟著車流往前走。後麵有車超著我,不停的按喇叭。
超車的時候還要看看我。
是的,開車開得慢也是一種罪。
九點半了,我的肚子不停的翻滾,肚子餓,加上昨晚一直抽煙早上也不停的抽煙,肚子裏特別不舒服,實在不行,我靠邊,找了一個小吃的攤點,點了一碗麵。
吃麵的時候,我看了手機,手機上,沒有林夕回複的任何信息和電話,我想,或許是她沒看見,或許,她在睡覺?或許她很忙,或許她裝作看不見。
我開車到了鑫皇的樓下,一直看著手機,手機還是沒有任何回複。
我知道,其實林夕,不想看到我。
看著寂靜的鑫皇樓下,我開車轉走了,在路上到處走,開到了郊外。
我什麼心情也沒有,沒有心情看風景,沒有心情聽音樂,沒有心情幹任何的事情。
腦海裏浮現出林夕絕望的樣子,強迫自己不去想,出現的卻又是媽媽哭泣,爸爸歎息抽煙的樣子,這些場麵就像放電影一樣的在我腦海裏不停的重複播放。
我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沒有辦法,越是強迫自己,這些片段出現的就越頻繁。
人真他媽的是奇怪的動物。
手機響了,還是媽媽的。
“見到林夕了嗎?”是爸爸發問。
“見不到了,我今天很忙,出去出差了。”我有些不耐煩的說。
“你是不是有了別人?”爸爸突然猜著問。
我停頓了一下,想到莎織,在一個陽光照射的路段,有個人突然騎著摩托車從岔道小路衝出來,我急忙緩了緩刹車,摩托車加油門從車頭前驚險而去。那個騎車的年輕人給我豎起了中指。
“爸爸,我的壓力很大,你也不要亂想,我沒什麼,我現在開車,回去和你說可以嗎?”我是在撒謊,但是我有些底氣不足,我想,我有必要回去和父母談談。
“你回來談也好,你讓林夕一起跟你來。”爸爸要求我。
“她,她不可能去。”
“那你也不要回來了,你跟我講,她哪點對不起你了,什麼屁壓力,胡扯!你要麼帶她回來,要麼就不要回來。”家人始終站在林夕那一邊。
“爸,你聽我幾句話可以嗎?”我隻好緩和的說。
父親平靜了一下,說:“你還想說什麼,我已經跟你講了,把林夕帶來,有什麼問題,當麵說清楚。”
“問題是她不可能去的!”
“你自己想想,這麼個好女孩,對得起人家嗎?你看你幹的都什麼事?離婚了還不跟我們講!”
“爸,對不起。”
“我不想再煩了。”他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我手機接收到了一條信息,是林夕的。
我急忙靠邊停車看信息,她發來:下午六點,東和廣場。
我心裏湧起一股激動。
好。
我回複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