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後來我也無數次後怕,我就那樣抱著莎織衝過去,如果車速再快一點,如果我再往前一點,那我們兩個人就都沒有了。
我以幾乎狂奔的速度抱著莎織衝進了醫院。
“沒什麼大問題,好像受了什麼刺激或者太累了。”醫生淡淡道,“多休息一下就好。”
醫生也許見慣了悲歡離合,聲音總是冰冷冷的。
“醫生,我老婆不要緊吧?”我可憐兮兮問道。
“沒事,不要太刺激她,”
躺在病床上得莎織,眉目緊鎖,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我寧願躺在病床上得是自己。
莎織慢慢睜開眼睛,環視了四周,大概是想確認一下自己在哪裏,然後就掙紮著要坐起來。
“你別動,要好好休息。”我過去按住莎織。
“滾。”莎織冰冷冷說道。
為了不刺激莎織,我趕緊說:“我滾,我滾,我馬上滾。”
想了想,莎織早上還沒吃飯,我趕緊跑出去給她買了早點。買早點的過程,我有些慚愧,兩個人在一起,早點基本都是莎織買。
回到醫院一看,莎織竟然不在病床上。
我急忙跑出去,問值班護士:“護士,你好,那個403房2床的那個女孩子去哪裏了,你看到沒?”
“沒看到。”護士頭也沒抬。
“你們是怎麼值班的,病人不見了都不知道。”
“難道我要每個人都要看著我。”護士抬起頭白了我一眼。
“你怎麼說話?”我咆哮道,舉起了拳頭。
“怎麼,你還想打人怎麼啊?”護士眼裏有一絲懼意,嘴上卻不服軟。
“你要是個男的,我今天不揍死你。”我撂下狠話,急忙衝出醫院,莎織應該不會走遠。
衝出醫院,我立刻傻了眼,醫院前是個交叉路口,我徒勞無功在幾個路口衝了一段距離都沒看到莎織,
我沒帶手機。
我隻好在心裏祈禱,莎織回家了。
我打的直奔莎織家而去,還好帶了鑰匙,我滿懷期待打開了房門。
莎織不在。
臥室、廚房、洗手間、陽台。我一個個看過,莎織都不在。
我趕緊撿起地上的手機,撥打莎織的電話。
房間裏莎織電話響了起來。
莎織也沒帶電話,我看了一眼莎織的錢包也放在床上。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莎織手機沒帶、錢包也沒帶,她又沒在醫院,莎織你到底在哪裏。
那一刻,腦袋裏什麼不詳的想法都有。
我知道我應該馬上出去找莎織,可湖平這麼大,我應該去哪裏去找。
另一方麵,我企盼莎織能夠馬上回來,萬一我出去了,莎織回來怎麼辦?可又想莎織沒帶鑰匙,她回來也開不了房門。
我趕緊跑到樓下,就在焦急等待著莎織回來。
可是一上午莎織都沒回來,我報警的想法都有了。
“莎織,你快回來吧,你隻要回來,你讓我幹什麼都可以。”我在心裏呼喚。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我老遠看到莎織搖搖晃晃回來了。遠處莎織如一顆弱不禁風的小草,仿佛一吹就會倒下。
“莎織,你去了哪裏了,你怎麼才回來。”我見了莎織快速跑過去,“你嚇死老公了。”
莎織搖搖晃晃,一言不發,推開了我扶她得手。
“莎織,你吃飯了沒?”我在後麵喊道。
莎織依然一言不發。
“我給你開門。”走動莎織門口,我知道她沒帶鑰匙,趕緊搶到前麵。
打開門,莎織走了進去,我剛要跟著進去,門咚得被莎織關上了。
重重的關門聲像錘子一樣,敲打在我身上。
我歎了口氣,我知道此時在跟著進去,我異於自取其辱,更重要的是引起莎織更大的憤怒。其實我很想知道莎織吃飯了嗎,她餓不餓。但此刻,我再問這些,似乎也沒什麼意義。
我肚子餓得厲害,我卻不想吃飯,也許饑餓能使血液少流向我的大腦,會讓我減少思考。
我一個人鬱悶得往公司去,我不敢思考,我不敢回憶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也許真的是那句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吧。
推開我辦公室的門,進去坐著。
白姐來找我了。
“來上班了啊?”白姐一看我回來,兩眼放光。
我看了她一眼,覺得無比厭惡,既是厭惡白姐,也是厭惡自己。
我沒搭理白姐。
我整個人虛脫一般。我始終沒有明白過來,在這不到二十四的時間裏究竟發生看了什麼事情。在這二十四小時裏,我從天堂跌倒了地獄,而且可能永無翻身之日。
“怎麼了,見了白姐都愛答不理的啊。”白姐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