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提審。
根據大理寺的審結卷宗,白曉藝讓師爺按照她的意思從新擬定出案件的疑點和證件不足,之後當堂呈出,讓在場的順天府官員過目,得到他們的首肯之後,才能提審本案嫌疑人王三。
由於王三在大理寺畫押認罪的緣故,順天府必須在升堂時抓到有力點讓王三心悅誠服的推翻之前的證詞。
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白曉藝就會被冠上藐視大理寺少卿的罪。
不但白曉藝要受到處罰,順天府上下的官員包括瑾大人都要被處罰。
因此,順天府的官員都很緊張,對白曉藝更是充滿不信任,要不是瑾大人一直無條件支持白曉藝,這些官員早就炸鍋了。
不過,官員們也很想看到白曉藝的真本事,畢竟這個案子是大理寺判決過的,他們倒要看看白曉藝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眾人紛紛擔心又期待著。
“帶嫌疑犯王三上堂。”
威武聲過後,上了手鐐腳銬的王三被捕快帶上堂來,王三死氣沉沉的跪在正堂中央,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白曉藝抬起驚堂木拍得一聲響,周圍的官員和衙役捕快都嚇到了卻沒有嚇到王三,他似乎已經準備好了被砍頭,因此,他並不畏懼死亡,反而覺得早死早超生。
王三的心思白曉藝心知肚明,她沒有喊王三的名字,反而遞給了喊話捕快一個眼神,那邊立刻會意,直接喊道:“帶王程氏上堂。”
王程氏是王三的妻子,聽到捕快喊妻子的名字,低頭認罪的王三忽然抬起頭,扭頭望向正堂門口。
不一會,王程氏被兩個捕快抬上堂來。
躺在擔架上的王程氏麵色蠟黃,嘴角掛著血跡,似乎剛剛咳過血,看到妻子如此痛苦的模樣,王三心中揪痛,連忙向正堂磕頭,“大人,各位大人,我妻子身體不適,請各位不要再折騰她了,罪民該死,罪民殺人罪大惡極,隻求痛快一死,求大人成全。”
王程氏頓時淚目,從擔架上吃力的爬起身,趴向丈夫王三跪地的方向,一邊爬一邊否決他的話,“各位大人,我丈夫沒有殺人,他真的沒有殺人,他認罪都是為了我,為了讓我活下去。”
王三見妻子爬向自己,連忙爬過去抱住虛弱的妻子,夫妻倆抱頭痛哭。
白曉藝被這個場麵感動得差點淚目。
她完全沒想到古代還有這麼恩愛的夫妻,這麼有責任心的男人,為了自己的妻子能有錢吃藥活下去,他寧願為人頂罪去死,現在兩人抱頭痛哭的樣子,簡直太催淚了。
可是她不能哭,今兒她是正堂主角,她要有一顆上帝的心,不能在瑾大人和這麼多順天府官員麵前流眼淚。
得到瑾大人的眼神暗示之後,她起身走下正堂位置,來到王三夫妻麵前,微微彎身對王三道,“本官在上任之前是個大夫,對你妻子的病有所研究,如果我當堂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妻子,你還想替別人去死嗎?”
王三聞言有些懵,王程氏卻感激涕零的看著白曉藝,有氣無力的問道:“大人,您真的能治好我的病?”
“當然!”白曉藝自信的回複,眼神卻瞄向王三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王三懵了一會,看向白曉藝,有些不相信的說道:“我問過很多大夫,他們都說我妻子的病無法治愈,為什麼大人卻說能治愈好,難不成大人您是在忽悠罪民?”
白曉藝嚴肅了表情,她從官服裏掏出一個藥瓶,擺在手心,指著那個藥瓶對王三道,“這個瓶子裏的藥丸就是治愈你妻子的解藥,本官可以無償賜予你妻子,但是作為條件,你必須說出讓你頂罪的幕後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