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問題軒轅瑾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則是靜靜的靠坐在床邊皺眉不語。
他那雙好看的眉緊緊的皺在一起,除此之外神情卻非常平靜,隻是偶爾顫動的身體表示著他在忍受著非人的痛苦。
他看似衣著光鮮,表麵無傷痕,但他卻毒入骨髓。
這個毒在他很小的時候就侵入了他的體內,他一直沒有察覺,等察覺的時候已經晚了。
為了根除身上的毒,他結交了南風奇,在他那兒得到一些鎮壓此毒的藥丸,至今他服藥這些藥丸已經十年了,藥效也在慢慢地喪失。
最近,他經常毒發,而且次數越來越多,之前一個月才犯一次,現在半個月就會犯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之前毒發他都會陷入昏迷,除了身體極致的痛苦,便是靈魂上的折磨,每一次毒發對他來說都是一次生死劫難。
每次醒過來,都是死裏逃生。
今天,他又一次毒發了,比預期的早兩天,原因卻是因為小白被電閃雷鳴捆綁鞭打,他得知情況之後出手相助,卻在這個時候毒發。
如果不是風無痕及時趕到,此刻,他和小白都很有可能不在這個人世了。
他堅持了兩三個時辰沒有讓自己暈倒,就是想親眼看到小白醒來。
現在她醒了,他就安心了。
當極致的痛苦慢慢退去,軒轅瑾眼睛一翻就昏睡了過去,他終於又熬過了一次。
白曉藝一直看著他,身為醫者她已經察覺到了瑾大人的不對,她剛要伸手過去給他把脈的時候,靠在床邊的瑾大人直接倒在她的床上,雙眼緊閉,看上去像睡著了,但實則不然。
她連忙爬起身,抓過他的手腕,為他把脈。
他的脈象好亂,和之前他受傷時的脈象完全不一樣,可要她這個半桶水法醫說出他脈象為什麼亂,她也說不上來,不過,有一點她可以肯定,他不是睡著了,而是昏死過去。
瑾大人武功那麼高強,身體一直很健壯,為什麼會有這麼亂的脈象?
想不透啊想不透!
此時此刻,白曉藝才覺得自己才疏學淺,根本不配當一名法醫。
看來,她在破案的時候要好好學習一下醫理了。
想到這裏,白曉藝立刻將瑾大人蓋上被子,她則穿好衣服去了順天府的大書房。
她之前在大書房裏看到很多醫書,這些醫書都是瑾大人精心收集,她必須快速補腦,搞清楚瑾大人為何會無故暈倒,還會出來那麼亂的脈象。
第二天白曉藝從醫書堆裏醒來,心情算不上好,準確的說應該是極差,她看了一晚上的醫書,還和醫書睡了一覺,可一點收獲都沒有。
今天是她穿越到南朝心情最差的一天,更別提昨天莫名被人鞭打的事,想想就火大。
想起一會還要去審訊仇劍這個不是凶手的嫌疑人,白曉藝就十分不願,她現在心情不定,很難說會不會因為仇劍的不配合而下狠手。
人的心情不好,很容易把握不定,造成失控,一旦失控,她這個通判大約會被罷免。
隻是她一心想回到現代,若是失去了通判一職,她就再也不能回去了。
她給自己挽好了頭發,自己打水洗漱,早早的就去了順天府大堂。
其實這個案子的凶手已經有了初步的定論,王三是仇劍用錢雇來頂罪的,而仇劍和李貴大人家有血海深仇,他有滅掉李貴大人一家的動機,但他還沒動手就有人捷足先登,之後還嫁禍給他,因為大理寺少卿的不想惹事,糊裏糊塗的就破了這個案子。
現在案子進展到仇劍這個環節,雖然一切證據都表明凶手另有其人,但仇劍和李貴大人家的仇怨以及他受誰的威脅都是此案的關鍵。
開堂審訊的時候,白曉藝將這些關鍵點名列出來,一一詢問了仇劍。
哪知,仇劍一直沉默不言,不為自己喊冤也不招供誰在嫁禍威脅他。
白曉藝隱隱覺得仇劍可能有什麼把柄落在凶手手裏。
看來此案還必須從殺手堂著手。
隻不過,瑾大人一直不讓她動殺手堂,不知道是什麼道理?
莫非是因為龍雕?!
龍雕象征著皇帝寶座,如今幼帝還小,那些覬覦皇位的人都在蠢蠢欲動,萬一龍雕落入那些覬覦皇位的人手裏,那南朝就要麵臨一場血雨腥風的浩劫。
居心叵測的造反者掀起戰爭,最遭殃就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