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痛說來就來,毫無預兆,在這漆黑的夜裏,它又一次如暴風雨襲來。
蝕骨的疼痛吞噬了白曉藝。她在痛苦中絕望的掙紮,疼痛從頭很快擴散到了全身。
她咬著牙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抽搐,血契在她身體裏沸騰咆哮,似乎在質問她為什麼不信守承諾?
疼痛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抽搐中不能自己的她從床上滾到了地上,身體已經扭曲到了極限。她曾經以為自己能和上次一樣承受,可曾料疼痛襲來她是如此的不堪。
肢體的疼痛由神經係統不斷傳輸到他的大腦中樞,那該死的血契似乎要衝破她的血管爆發而出。
曾經遇到無數凶險,卻能一次次把生命從死神手中奪回,每次她都能逢凶化吉。可是此時此刻,她似乎隱約明白,真正的痛苦,是絕望!
眼前浮現種種事情,那些曾經經曆過的畫麵,美好的畫麵,傷心的畫麵都一一浮現。
終於,她放棄了掙紮。
絕望吞噬了她。疼痛鋪天蓋地的在她身體裏咆哮,奔騰,肆無忌憚,毫不憐惜。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沒有一點光亮,死氣沉沉,仿佛到了修羅地獄。
意識漸漸地模糊,直到身體毫無知覺。
“小白,小白!”
迷迷糊糊中,白曉藝似乎聽到了風玉的聲音。
記憶中,她一直被瑾大人關在連王府,這連王府裏守衛森嚴,風玉肯定進不來,可能是她還在做夢。
“小白,小白.....”
又是一陣急促的呼喊聲。
白曉藝再三確定,確實是風玉的聲音,她緩緩地睜開眼皮,映入眼簾的人還真的是風玉。
看到白曉藝睜開雙眼,風玉欣喜的握住她的手,“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昏睡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白曉藝驚愕的重複著她的話,視線瞥了一眼床榻四周,這裏還是連王府的寢殿。
白曉藝的視線落在風玉的身上,風玉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她喜笑顏開的說道:“三天前是在淵帶我來這裏的,他說讓我好好的照顧你。”
“這三天就你一個人在這裏?沒有其它人嗎?”
風玉點點頭,“就我一個人,在淵也隻是在門外偶爾看看。”
聽了風玉的話,白曉藝有幾分低落了,“看來他是不會因為我而改變了。”
風玉不懂她的話意,微微皺眉問道:“他是誰呀?”
白曉藝心一疼,卻沒有任何表現,“一個不再重要的人。”
風玉不懂其意,微微一笑道:“既然是不重要的人,那你就不要想了,來,喝點粥。”
“嗯!”白曉藝附和一笑,心下卻隱隱作痛。
......
“在淵,我哥和瑾大人怎麼不來看小白呢?”
“他們公事繁忙抽不開身。”
白曉藝坐在窗邊的榻上,聽著風玉和立在門口的在淵問候性的聊天,她心塞不解釋。
風玉扭頭看了一眼榻上的白曉藝,見她臉色不好看,連忙走過來安慰了一句,“小白,你別難過,我哥還有瑾大人不是把你忘了,他們隻是太忙了而已。”
白曉藝搖了搖頭,“沒關係。”然後問道:“在淵走了嗎?”
風玉望了一眼門口,見人已消失,“他一直在,隻是我們看不到罷了。”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