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破曉,萬籟俱寂。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與祥和,隻是這人卻不能和這天一樣單純美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心思,尤其是女人最多的後宮,就連身居高位的太後也早早地起來,派了宮女來皇帝的寢宮邀請花木棉一同賞花。
這晚顏無聖並沒有來找花木棉,她是睡的又安心又失落。
“小姐,今天去陪太後賞花,披件淺粉色的袍子吧,天漸漸冷了,得注意保暖了。”
卜若從櫃子裏拿出一件大袍給花木棉搭在肩上,又從正麵把袍子上的繩子係在鎖骨處。
“卜若,你說太後為何突然約我賞花?”花木棉本來一大早地就很落寞,知道宮女來通知她賞花後,便一直愁眉不展,太後有心讓她離開顏無聖,現在卻邀她賞花,不知道這太後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小姐,哦不是,貴人,太後一直看您不順眼,奴婢覺得今天還是謹慎點好。”卜若站在花木棉的麵前,視線一直看著袍子上的帶子,直到係完了最後一個蝴蝶結說道。
“你說的也是。”花木棉輕輕歎了口氣,站直了伸開雙臂,任由卜若最後整理著她全身的衣服。
氣氛沉靜了一下,花木棉又朝著卜若問著,“你說,顏無聖他到底娶了幾個妃子?”
卜若正彎腰把裙子的下擺弄展,頭也不抬地回答,“三個。”
“那不就是我都見過了?花貴人,木貴人,棉貴人?”
隻是這三個人的封號怎麼這麼耳熟?
花貴人?木貴人?棉貴人?
她突然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猛然抬起了頭。
花?木?棉?
不就是我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花木棉突然莫名其妙地大笑了起來,卜若不明所以地看著她,“貴人,你笑什麼?”
“我突然發現一個有趣的事,你把這宮中三個妃子的名字連起來看看叫什麼?”
“花木棉?貴人,這不就是你麼?”
“聰明,你說顏無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又疑惑了。
“肯定是皇上的心裏還思念著小姐。”卜若兩眼放光地回答。
其實她也這樣想過,隻是她不敢確定,怕會錯了意。
什麼時候她也變得這般的不自信了。
搖頭苦笑一下,還是先去拜見太後吧。
這個發現不止她一人,花貴人和木貴人自從花木棉來到宮裏便發現了……
皇上的寢殿離太後的宮中不是很遠,花木棉沒走幾步就到了這裏。
深吸一口氣,像是要進什麼牢籠似的她低頭走進了院子裏,卻不料對麵一個行色匆匆的宮女好巧不巧地把一盆水全倒在了花木棉的身上。
她慌亂地下跪,嘴裏叫嚷著不是故意的,可誰又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司貴人,饒了奴婢把。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太後院子裏的宮女一陣緊張地哆嗦著跪在花木棉的麵前眼眶中直往外冒水。
她這副表情若不是真的失手犯錯就是在太後身邊呆久了,耳濡目染學多了。
花木棉也無暇顧及她是否真的是錯手將水倒在自己的身上,隻是她將水碰著肚皮潑在自己的身,小腹現在竟有一絲絲的痛楚。
她本欲走,太後卻在此時出現了。
“司貴人。”這一聲叫的好是親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太後有多喜歡她呢。
花木棉又重新轉過身來,朝著站在門口的太後恭敬地福了一福,“參見太後。”
“既然來了,那就陪哀家出去賞花吧!”太後慢慢來到了花木棉的身旁,經過她身邊的同時,卻讓她感受到了來自近在咫尺的寒氣。
女人,狠毒起來不是人。
“是,太後。”連換衣服的時候都不給我,八成就是故意的,花木棉也隻能順從地陪著她走。
這一走,就是一炷香的時間。
雖說天氣不是太冷也不是太熱,可花木棉卻穿著濕衣服在禦花園裏陪著太後走了這麼長時間,她還是個孕婦,呼吸也慢慢變得沉重。
卜若眼看著花木棉煞白的小臉,卻沒有辦法,隻能站在一旁擔憂地看著她。
“司貴人,累麼?”太後眼神輕快地掃過花木棉明顯鼓起來的肚子,故意問著。
花木棉好想說累,可是太後都沒說累,她怎麼能說。
堅強地蠕動著泛白的嘴唇,“臣妾不累。”
“那就好,那咱們再去前邊看看,這秋天,能看的花並不多了。”
太後搶先一步走在了她的前麵,她卻再也邁不動沉重的步子,腿下一軟,整個失去重心地趴在了地上。
借勢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卜若還以為她是真的暈倒了,害怕地叫著她。
太後卻平靜地吩咐著,“把司貴人送回寢殿,再派個人去找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