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起袖子看到之前插針孔的傷痕密密麻麻,苦澀的笑了笑,太久沒有做這件事便忘記自己的身份,她不過就是一個源源不斷的血庫,隻是血總有用完的那天,不知道那天還會不會很遙遠。
當冰冷的針孔插進她的細小的血管裏,溫卉也瞬間清醒過來,原來這不是一個夢,她被半夜拖到這裏獻血。
抽了一袋以後護士便匆匆忙忙的走出去,“齊先生,溫小姐的身體還是很虛弱,如果再繼續輸血的話可能會有生命的危險。”
溫卉用棉花團按住湧出來的血珠,可是卻無法阻止自己的眼淚,不知道何時她的小臉已經布滿淚水。
“養你們是幹什麼用?我不管她的身體怎麼樣,總之給我抽!抽到足量為止!”
溫卉邁出去的腳步忽然被絆住了摔倒在地上,疼得她直冒冷汗,她睜著烏黑的眼睛盯著那扇門,目光好像要穿透外麵站著的男人。
原來如此,這幾天給她調理身子對她好都不過是為了今天,原本嬌嫩的臉龐如今變得慘白無色,不是不痛,隻是已經痛到麻木。
護士再次走進來的時候溫卉已經坐在那裏,異常的安靜,“來吧,來抽幹*的血吧。”
最好這次抽幹淨她的血,結束她的痛苦。
護士真的很為難,就算是為了救人也不可能讓另一個因此喪命。
不知道過了多久護士告訴她結束的時候溫卉想也不想衝了出去,她要快點離開這個讓她恐懼厭惡的鬼地方。
“溫小姐,你還不可以離開,你現在的身子太虛了。”
不管後麵護士如何喊她叫她,溫卉都形同木頭人一樣,護士小姐拿著病曆就納悶了,抽個血怎麼變成了精神病人一樣失常了。
深夜涼如水,原本人滿為患的醫院極其安靜,隻剩下滴滴的機械聲跟天空外麵的狂風呼嘯聲。
溫卉提著虛弱的腳步緩緩地來到高級病房前,毫不意外地看到那個高大挺拔的身軀,他微微低著頭,一個醫生正他耳畔私語。
那道說要抽幹*的聲音就像一種可怕的魔音圍著她轉,從腳底冒出火苗直達心髒,讓她又疼又氣,溫卉氣勢洶洶上前幾步,猛的推了一把他身旁還穿著手術衣的醫生,不明情況的醫生微訝看著她。
“你們醫生的天職不就是救死扶傷嗎?你在手術中難道沒有發現用的不是你們醫院的血庫的血嗎!”
完全忽視掉一邊那道滾燙犀利的視線,涼涼一笑看著白大褂:“還是你們醫生覺得有的人命就是金貴,有的人命就輕於鴻毛啊?”
說著說著又轉折的了話頭,帶著歉意的目光,“真是對不住啊,你瞧我這記性,醫生也不過就是人,又不是神,沒那麼偉大的情操。”
齊遠銘擰眉,嗬斥道:“你胡鬧什麼?”
溫卉似乎是才察覺到他的存在,微微抬頭望向他略帶不滿的深眸,她露出小小的無辜感,“我鬧了麼?我隻是在跟醫生探討下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