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真的想要拿那塊地建墓園,想什麼話?
隻是想逼齊茂來找他亮底牌,其實他跟齊茂之間的關係就是一層薄薄的紙,看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落下風。
正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齊遠銘盯著手機上浮出齊茂兩個字,嘴角勾出一絲精光,接起後慢悠悠地道:“二叔,怎麼有興致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齊茂沒有心情跟他演戲,直接讓他到酒店這邊來,他在等著了。
“好啊,我現在馬上就過去。”
隨即掛斷電話,又喊了添一杯酒,三杯下肚,一般人早已經承受不住了,可齊遠銘臉上哪有半點醉意,常年泡在酒窖裏,混跡於商場頂端的男人此刻清醒得很。
周易憂心忡忡地看著他,“哥,你需要帶保鏢嗎?”
瞅了一眼酒紅色短發的男人,五光十色的色彩晃得他分不清楚顏色,仔細一瞧才知道有點不一樣。
“保鏢,你?”
周易昨晚才做了新發型,還染了個鮮豔的酒紅色,看起來騷包無比。
他雙手爽快一攤,“嗯啊,樂意為齊少效勞!”
齊遠銘抓起一邊的車鑰匙,利落地轉身朝外走,“得了吧,這是在我的地盤,輪不到他囂張。”
周易對著不遠處的玻璃鏡子,把頭發抓起來一個造型,吹了一個口哨,“帥!”
哪裏還有剛剛對著齊遠銘那副擔心表情,不過做做樣子,齊遠銘才不需要他的擔心好吧。
來到齊茂住下的酒店,並不著急上去找他,齊遠銘在樓下的服務部喝了兩杯咖啡,感覺嘴裏的酒味被清洗得差不多了才上去找齊茂。
齊茂住得是普通客房,裝飾很一般,壁紙白得很淡。
“二叔,你不是在明城還有房子嗎?跑來住酒店?”
“回來得匆忙,那房子沒去收拾,還是住酒店方便。”
並不是因為沒錢,他在國外這幾年撿的金子足以經讓他下半輩子吃穿不愁,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偏偏還要惦記著不屬於他的東西。
齊遠銘推開門發現齊茂坐在小型沙發裏,正好對著他,“二叔,怎麼不去盛凱住呢?”
盛凱是齊家旗下的五星級酒店,齊遠銘招待外賓都會把人往那裏一帶,五星級的服務簡直是一流,顯得周到客套。
男人忽然扶額帶著歉意看著他,說話的語氣是一個晚輩該有的儀態:“二叔,真是不好意思,瞧我這記性,我忘了你不能住盛凱。”
齊遠銘越過灰白色地毯,坐在了齊茂的對麵,神情自然。
他這人其實很會裝,喜怒哀樂很難看出來,有時候談笑間就能清理掉一個普通公司的命脈,玩轉商界的人哪裏能讓人容易看出情緒。
他自有記憶懂事開始,學得第一件事就是藏!
凡事要藏得住情緒,遇事要不慌不忙處理,他要撐起的是一個家族,不是普通的家庭,身上的擔子任重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