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堂弟聶少東(1 / 2)

三太太捏著那小男孩兒的臉蛋,嬉笑道,“還敢跟姐姐們叫喚不成,在這武家的,哪一個不是比你大的,看你這小臉蛋,真是發癢了”。

小男孩兒躲過三太太的魔爪,揉著發紅的臉蛋,沒有半點委屈想哭的樣子,反倒是看著念晨多了些許疑惑。

“她怎麼又成姐姐了?姐姐還會哭的嗎?”

“你這兔崽子,看清楚了,這是你武伯伯的女兒,是武家的二xiao姐叫堂姐,聽明白了嗎?”

本來念晨還以為是哪個賓客的小孩子,而且看這小男孩兒的麵有點生,這一聽三太太的話,還真是驚訝不少。

念晨本就不喜歡說話,在叔叔伯伯麵前,更不會想念雨那樣愛表現,所以別人一提這武家女兒,自然首先想到的就是姐姐武念雨。

而念英呢,人小,但是話卻很多,這點比較像三娘,不懂得什麼叫做禮儀尊長,所以在人前人後,想幹嘛的就幹嘛,一張嬰兒肥的臉蛋,胖胖乎乎的,單純可愛,都是人見人愛的,所以爹爹即使在待客的時候,都喜歡抱著念英玩兒。

念英的可愛,念雨的才華和能說會道,都很招爹爹喜歡,別人所理解的武家,就是武家有三個女兒,大女兒琴棋書畫樣樣通,三女兒愛吃、愛笑、愛玩鬧,可是這二女兒嘛,恐怕知道的就很少了。

因為不愛說話的緣故,念晨的性格很沉靜,讓她在樹下看書,她就會看到天黑才撒手,讓她畫畫,她就會一直畫下去,直到把所有的紙張都畫完。

有人說念晨就是死心眼的孩子,也有人說,念晨隻是太乖巧,更有人說,念晨就是一個傻子,不知道狡辯,不懂得討人歡心,別人喜歡就招人待見,別人不喜歡就是注定的事情,怎麼也改不了。

二太太和老爺都說過她好多次,但念晨一句也沒聽下去,不是不知道改,而是不想改,因為念晨覺得沒有必要。

照念晨的原話就是:我生下來就是這樣,是草就變不得花,是花也要看是什麼花,要是一般的顏色花,不提也罷,也沒有必要提,長的就這樣,沒有寒梅的傲骨,也沒有冬雪的飄逸,我就是我,沒的改變,改變了,那也就不是我了。

老爺總會罵念晨執拗,說這如今的世道,能改則改,哪有沒有的改,也沒處去改的道理。

念晨就會坐在一旁,細聽父親的教誨,不回一句,也不想回,回了,就會換來更多的責罵,那又為什麼要回呢。

不止老爺,凡是說的上話的人,都挨個兒的給念晨上課,但念晨還如往日一樣,如何做人的,就絕不會少一分的做下去,別人不欣賞自己,不見得自己就見不得人,那是沒有知己罷了,怪不得別人,也怪不得自己。

想到這些,念晨也心酸了,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矮個頭的小男孩兒,還真有了些疑問。

“這是我哪家的堂弟?”

三太太一聽這,反倒樂的掩不住嘴,翹著那蘭花兒指,沒把腰給笑彎了去。

“人都說武家的二xiao姐性情僻冷,我看念晨你啊,還真是!”

拉了那小男孩兒過來,蹲在旁邊給他擦著臉上的髒東西。

“這是你聶家叔叔的兒子,叫聶少東,是聶家的獨苗苗,你聶叔叔把他當個寶呢,整日跟個泥菩薩一樣供著,這兔崽子還說得好,扔個石子兒就能被你爹抽不成,要不是今兒個碰著了你們堂姐弟扔石子兒,還指不定哪天才遇著呢,這少東還不知道有個亭亭玉立的二堂姐呢”。

少東咬著指頭,瞪大了眼睛看著念晨,腦袋搖搖晃晃,好似有很多疑問。

“你怎麼是我堂姐呢?”

三太太更是笑的歡了,用手戳著少東的腦袋。

“你這小兔崽子,當真是腦袋裝著漿糊了不成,怎麼你們兩姐弟都是那麼稀罕的人呢,你啊,管二堂姐的爸爸叫伯伯,這伯伯是你爹爹的老哥,你爹爹是二堂姐的叔叔,雖說,不是什麼血緣關係,你家姓聶,念晨姓武,但是你爹爹和堂姐的爹爹是拜把子兄弟,比那親生的還要親呢,這也沾著親啊,你不就得管人叫二堂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