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晨一整天都坐立不安的,要是被人發現就完了,好在平時很少有人進柴房,不過一想到那天晚上,要是三娘再和林總管去那裏就完了。前幾天才被發現的,應該他們有自知之明了吧,現在擔心的是,怎樣才能救到柴房裏的男人。
念晨想了想,還是不要去寶芝林的好,要是被府裏的人看到,很容易被懷疑的。也不知道那個男的是什麼人,要是兩軍之間的人,恐怕這麻煩是少不了了。
念晨趕緊拿了張紙寫好方子,幸好以前在寶芝林學了些皮毛,這下總算是派上用場了。阿梅看到念晨急急忙忙的跑進來,拿著筆也不知道寫些什麼,看她的神情很不正常,有點緊張又很急促。
“二xiao姐,你寫的什麼呢?看你忙成這樣。”
念晨將寫好的兩張遞給阿梅,這事不能親自去,隻能讓阿梅幫忙了,畢竟是府裏的丫鬟,別人也懷疑不到哪裏去,而且阿梅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交給她自己也放心。
“阿梅,你一定要那好,這裏有一張是藥方子,按著上麵抓藥就行了,還有一張的上麵都是些傷藥,你記住,兩張紙上麵的要分開買。寶芝林是不能去了,你去遠一點的別的藥鋪買,煎的藥在一個藥鋪買,傷藥就到另一個藥鋪買,如果街上碰到穿軍裝的人,你可一定要小心啊,不能讓人他們看到你去藥鋪。”
“為什麼啊?還要躲著穿軍裝的人,莫非您抓的藥是給別人吃的?難道是亂黨?!”
念晨趕緊把阿梅的嘴給捂著,這丫頭怎麼老是一驚一乍的,如今都到這份兒上了,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也不能見死不救啊,隻能告訴阿梅了,多一個人也能幫忙啊。
“你小聲點兒行不行,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可能也跟這事兒有點關係吧。我剛剛在柴房發現了他,他全身都是傷,萬一讓別人知道,再把他給抓了去,那性命就不保了,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怎麼能夠見死不救呢!”
“xiao姐,你這樣會闖禍的,前幾日老爺都吩咐過了,現如今兩軍交戰,哪邊是好哪邊是壞,這種事兒是說不清的,更何況他受傷那麼嚴重,很可能和這個有關係。現在外麵到處可見別槍杆子的,您要是不小心就會送命的,要是那個人再是什麼潛逃的亂黨,說不定還會牽連到武家的,如今武家隻是開藥鋪的,沒了以前的後盾,別人要是得到了什麼風聲,一群人就過來了,那哪是您能解決的啊。”
這些事情念晨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不管怎麼樣,一個活人就躺在那裏啊,萬一再不救的話,很有可能會沒命的。念晨急的走來走去,這事情也不能和別人商量,要是被其他人發現了,那個人照樣會沒命,她不能夠看著一個生命垂危的人在自己的麵前死去,思量再三後,念晨還是決定要救他的。
“我武念晨並非大奸大惡之人,娘親平日也信奉佛教,上天都有好生之德,要是親眼看到別人在我的眼前死去,我讀那麼多孔孟之道又有何用,如果老天真要安排我遭遇這樣難以抉擇的事情,就算是招惹到再大的禍害,我也不能讓人枉死!”
阿梅看了看手裏的方子,二xiao姐自小就算菩薩心腸,老天如果有眼的話,自然是不會讓如此善良的女子遭遇險境的,既然二xiao姐決定要救那個人,自己也跟隨著xiao姐,不能見死不救啊!
“二xiao姐你放心,阿梅一定會小心的!”
不待念晨說話,阿梅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念晨憂慮的坐在床邊,總感覺七上八下的,這段時間,外麵到處抓著什麼亂黨,其實就是敗軍,為了徹底鏟滅,他們把每個藥鋪都看緊了,凡是治療外傷和虛脫混濁的,都必須帶著病人親自去藥鋪,而且每人都要搜身。看到那個人身上的傷,恐怕一帶出去就會被抓的,寶芝林是自己的藥鋪,而且爹爹下了命令,恐怕很容易被懷疑的,如今隻能去別的藥鋪抓藥了。現在隻能讓阿梅小心點,趁著軍隊的人不在的時候,找個僻靜點的藥鋪,多打發點大洋可能還有機會。
念晨第一次做這種心驚膽戰的事,萬一被人發現了,恐怕武府也要被牽連了,心裏默默的祈禱,老天啊,一定要保佑此事順利。
阿梅剛走到大街上,便看到幾個穿軍裝的走了過去,看著他們腰上別的槍杆,頓時膽戰心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