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那抹憂傷(1 / 2)

剛剛的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蘇謹軒上了馬,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不像是很生氣的樣子,但眸子裏的冷峻依然很清晰。

蘇謹軒騎著馬走在最前麵,後麵跟著都是花轎,最後麵則是他的下屬,全都在整齊的踏步向前。

花轎抬起來的那一刻,念晨的心裏起了一絲波瀾,果然要走了啊,還躲不過去了嗎。曾經想過,在這莫大的武府呆了那麼多年,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夠走出府去,是否會忍不住的回望呢。

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不可能了,打從娘親跪下的那一刻,打從爹爹說出蒲公英的著落隻屬於風的抉擇的時候,那一切,就這樣變了,變的很徹底,仿佛一切都未曾有過動搖。

念雨說,武家的女兒就是沒有選擇,如果沒有那個自主的能力,就隻能聽從安排了。怎麼就那麼無力呢,什麼堂堂的武家二xiao姐。被三娘說的什麼沒有半點價值,被自己的妹妹怨恨,自己何時成了一個搶走別人心愛之人的人,如此不堪的自己,難道真的是自己嗎。

眼眶裏麵濕潤了,但是念晨強忍住,不要讓那可悲的淚水滑落下來。怎麼現在就如行屍走肉般,連一點起碼的幻想都沒有了,自己的一生隻能這樣了嗎。

念晨好像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一具沒有感情的軀體,就這樣任由別人擺弄,不是傀儡,但勝似傀儡。那些歡樂與悲傷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轉眼之間,一切的變的那麼徹底了。

曾經以為這是個夢,念晨忍不住掐著自己,可是手上的疼痛感告訴她,這些都是真的。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嫁人了,成為了一個素未蒙麵的人的新娘,而那個男人心裏想娶的卻是自己的妹妹,到底是自己替妹妹嫁人,還是本來就該自己承受一切呢。

可笑啊,怎麼會有那麼可笑的事情呢,離開武府了,那個自認為是鳥籠的家,不是解脫,而是離開這個鳥籠又被關到另外一個鳥籠去了。蘇府到底是什麼樣的呢,蘇謹軒的家以後就真的是自己的家了嗎,家在哪兒,她還有家嗎?

外麵全是鞭炮聲,豐誌異被擠在人群裏,旁邊站的則是一清和逸風,他們現在並不認識,隻不過是被擠在人群裏的路人甲乙而已。

這次蘇少帥娶武家的三xiao姐,很多人都跑了過來看熱鬧,看著抬起來的花轎,大家都在小聲議論著,不過豐誌異和林逸風就站在旁邊,都聽得很清楚。

“這次蘇少帥娶親,可真是轟動一時的大事啊,雖然武家三xiao姐並不如她大姐和二姐有的才華,可誰都知道,這武家的三姐妹長的那個水靈啊。聽說蘇少帥隻帶一張繡帕來提親,說不定他們早就認識了,肯定是有了私情,武府才硬讓蘇少帥來提親的,這武府都已經沒了以前那個聲望了,要是能夠攀上蘇少帥的高枝兒,指不定還有多飛黃騰達的一天哪。”

“我看不一定,武府連個兒子都沒有,全是女人家的能幹嗎啊,也隻能嫁給有地位的人了。你再看看今天來迎親的人,全是清一色的軍裝啊,大喜的日子都別著槍幹嘛啊,有那麼來迎親的嗎,照我說啊,這武家三xiao姐要是嫁過去了,指不定以後多吃虧呢。”

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啊,花轎剛經過前麵,誌異自然的抬起頭看了一眼。他並不知道裏麵的人是念晨,隻覺得,或許她以後的人生並不那麼如意吧,隻是隱隱間有些擔憂而已。一直都把她們當做是妹妹,哪個做哥哥的不願意自己的妹妹能夠幸福呢,也許,他對念晨的感情,正如念晨對待少東那樣吧,僅僅一個人的愛戀,也足以令人痛徹心扉。

聽著轎子外麵熱鬧的聲音,念晨挑開轎簾的一角,也許是有意吧,或者說,是心有所依,當轎簾掀開的時候,念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誌異,隻是此時的誌異剛低下頭去,沒有看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