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音名坐在沙發上,抱著個花瓶,小心翼翼的擦拭著。
最近總是被吳老爺叫去學生意,真不明白了,不就是做個帳嘛,總是一些數字,還把人腦袋都能繞暈,看到就頭疼。
二姨太化好了妝,剛下樓就看到吳音名在那兒坐著,今天老爺又不在,想不到他倒學會偷懶了。
“喲,我說咱們家吳大少是哪裏來的閑風呢,好好的生意不做,倒還在這裏做起下人活兒來了。不就是一個花瓶嘛,讓下人擦擦就完了,還用得著您的大駕啊,真是得罪死人了。”
吳音名一看,除了自家老爺子的二房,還能有誰會這種尖細的嗓門兒啊,隨便一開口,就能跟那些戲子比了,真比那王熙鳳還厲害。
“二姐姐這麼說可把我的話給噎住了,我這吳少爺也就是個虛名,哪能跟您有的比啊,三兩句就把老爺子給唬住了。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這親生兒子總算沒比床頭人來的親啊,隻會壓榨著我,不是讓我去國外學東西,就是學著做生意。賣點兒鹽還咬文嚼字來了,不是一些複雜的賬目就是麻煩的手續,真是把我給累慘了!”
二姨太嗲笑著,翹著蘭花指就搓了搓音名的額頭。
“你這小冤家,這二姐姐一叫,不明顯把我叫成罪人了嗎。你爸要是聽到你這麼叫我啊,準把你罵得滿臉唾沫。吳家是鹽商,這怎麼能一句賣鹽的就打發完了,你爸讓你學生意,還不是以後老了,巴望著你能繼承家業啊,反倒笑話起我來了,我還想跟你爸唱雙簧呢,可是也得人家願意啊,生怕會惦記你們家著點兒家底似的。我二姨太雖說不是出自豪門,也不能被你們這麼糟踐啊,真是一個個白眼兒狼!”
吳音名嬉笑著,把那花瓶往桌上一放,隨手就在二姨太的腰上捏了一把,一雙桃花眼笑的那個歡。
“您想的太多不是,老爺子怎麼想的,我是不知道,但我吳音名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男人。您可是咱家一貌美如花的女子啊,我怎麼敢和您較真兒呢,隻是讓您一個女人照顧我們兩個大男人,實在是幸苦了您這細腰如柳的身子。”
話說著,吳音名欲伸手去再捏一下,被二姨太的手給抓住了。
“你這活寶,還真是長臉了,骨子還沒硬呢,妄想做起男人了。你這手可給我放好點兒,被人看了去,傳話到老爺子的耳朵裏,看你爸怎麼收拾你!”
吳音名往沙發上一躺,聽了二姨太的話,也就隻剩下翻白眼了。
這二姨太嫁進吳府已經好幾年了,本來就大不了多少,隻是音名想不太明白了,老爺子都那麼老了,還能娶進來這麼個年輕漂亮的媳婦兒,果真是應了那句老話,隻要有錢有勢啊,想不要女人都難哪。
雖然吳音名平日裏裝的倒挺斯文的,可那都是些不認識的人哪,哪個狐朋狗友不知道他吳音名啊,要是浪起來,這花名可不是一般的響。
以前呆在家的時候,吳老爺總是會出去談生意,要麼就是出去應酬。這吳音名一閑下來,除了和二姨太調笑幾句,就是出去花街柳巷玩玩刺激的,這對於他們來說,也就是公子哥兒的娛樂方式罷了。
現在總是被老爺子趕著去鹽行學做生意,那個枯燥乏味啊,好不容易今天遇到老爺子出去應酬了,怎麼也得好好輕鬆一天吧。
對於吳音名的那些惡行,二姨太和老爺子都是見怪不怪了,偶爾老爺子還能說上幾句,這二姨太可就沒那個權力了,頂多是當著老爺的麵應承著點兒,人家是家裏的獨子,大少爺脾氣,這妾再好,怎麼也不如人家的骨肉來得強啊。
二姨太也懶得理會了,這少爺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唄,以後家業還不是人家的,隻要從中撈點兒好處就行了,哪能管得著人家啊。
吳音名拿了個蘋果啃了起來,看著打扮花枝招展的二姨太,法國香水噴得能熏死幾堆蚊子了。
“我說二姨娘,您這打扮的跟那花魁似的,不知道是去勾引哪家漢子啊,真不嫌臊得慌,香水兒都跟洗澡似的,老爺子跟你睡一窩,連我都覺得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