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雨走到了湖邊,聽著大廳裏傳來的哀樂聲,念雨摘下了頭上的白紙花,輕輕地扔到了湖裏,看著它在湖麵上漂遊,心中有說不出的感覺。
念晨說,平常的姐妹都是有感覺的,哪怕那個人是沒有親緣關係的人。
念英在武府已經呆了二十年了,在這二十年裏,是說不出的驕縱,如今三太太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她也不再是武府的三xiao姐了,應該是很高興的啊,怎麼就笑不出來呢。
“娘親,你聽到了嗎?聽到這哀樂聲了嗎?以鷲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哼,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念英竟然也不是爹爹孩子!你沒有想到吧?我也沒有想到,以鷲居然瞞住了整個武府的人,不對,應該是說,除了二太太以外。自從您去世後,我就被帶到了另外一個院子裏住下,我管二太太叫娘親,叫得我的心裏很煩躁,我連自己都開始厭惡自己了。”
那朵紙花飄到了湖中央,一陣微風吹來,隻見它在湖心轉了幾圈,便輕輕地沉了下去,不見了蹤影。
“武府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連寶芝林都得關門大吉了,嗬嗬,是很好笑吧?武府在一夜之間,就連一個平凡人家都不如了,除了這座宅院以外,還能有什麼東西。娘親,我覺得好孤單,但我不想死,我就算是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我也要活出光彩來,活出隻屬於我一個人的光彩。”
念雨倔強的抬起頭,餘光瞄到了遠處的身影,那人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圍著一條灰白格子的圍巾。他一直往這邊走過來,許是注意到了念雨的目光,他停住了腳步,在念雨轉過身的時候,加快了步伐向她跑去。
誌異很久都沒有看到念雨了,想不到這一次的見麵,竟然武府就出了這等大事情。
他一把抓住了念雨的手臂,任念雨掙脫了好多下都不鬆手。
“你就那麼不願意見到我嗎?!”
念雨回過了頭,眼眸間有著疏遠的距離,她用力的抽出了手,看著豐誌異那受傷的樣子,沒有任何情緒。
“我就是不願意見到你,聽到我這麼說,你滿意了吧?”
誌異已經準備好了,可是當他看到念雨在眼前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的傷口又裂開了。
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還是哪裏做的不對的地方,為什麼念雨對他就沒有一點的好臉色呢!原想著武府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可以忘記以前念雨給他的所有的傷害,不顧一切的跑來,就是想要讓她有一個依靠的肩膀,卻沒有想到,她根本就不需要!
誌異安頓好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冷靜一些,他不相信念雨會是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女人。
“念雨,你何必說的每一句話都要把我往最受傷的地方趕,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的,我隻是想知道你活的好。我聽說了武府的事情,我幫不上什麼忙,但我起碼會用這顆心來溫暖你。現在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的母親死了,我能體會你那種感受,但你其實很幸福,起碼你還有愛你的爹爹,不像我一樣。”
“沒錯,你說的很對,我們是不一樣,但並不是因為我有父親,也不是因為你隻剩下一個人。上次的事情難道你忘記了嗎,豐大娘死了,我其實對那件事情並沒有多大的感受,你說我冷血也好,罵我不知好歹也罷,總之,我和你豐誌異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武府的困難,不需要你的幫忙,再說了,你也沒有能力去幫。我早就盼著這一天了,這正合我意,所以沒有什麼好抱歉的,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念雨的眸子裏是那樣的冰冷和淡漠,仿佛眼前這個人是自己不認識的般,誌異不可置信的搖著頭,讓她相信這就是自己日日思念的女子,真是太可笑了。
念雨看著誌異,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怎麼,你不相信這話是我說的是不是?哼,豐大娘跟你說的很對,我就是一個讓人看不透的女人,在我的眼裏早就沒了親情,武府現在是沒了權勢,當不表示我武念雨從今以後都跟權勢無緣啊。豐誌異,我早就勸過你,以你的身份,想要和我在一起,根本就是癡心妄想!我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為什麼你還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