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溪!

薛吟月咬牙切齒的想著這個名字。這個女人就像是跟她天生犯衝一樣,走到哪裏都有她的存在!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她早就得到聖寵了!

薛吟月緊緊的握住拳頭,修剪有度的指甲狠狠的紮進肉裏。透過月光,甚至可以隱約見到她掌心的血絲。

她又想到今天晚宴上的皇後。那蠟黃的臉色,黑乎乎的手,以及與不健康膚色形成鮮明對比的、那一身俗氣的金光閃閃。她能清楚的看到,眾嬪妃望著那一身金光流露出的火熱眼神。

後宮之中,多少人是願意舍棄自己白嫩的皮膚,去換那一身金光的吧?

皇後又如何?薛吟月冷笑一聲,朱嬤嬤曾經告訴過她,皇後已經很多年沒有跟皇帝有親密接觸了。後宮都知道,即使皇帝初一十五到玉寧殿,也不過是去睡覺。畢竟鹽堿地種不出果實,又怎能浪費?

而沒有X生活的夫妻,從來都無法長久,看現代多少人因為這個出問題而離婚呢?

她鬆開手,看了看被她保養有加的細長白嫩的雙手。

--這樣一雙手的主人,絕不會是用來攪動鍋鏟的農婦,也不會是端著精美瓷器卻是舉過頭頂奉獻給別人的奴婢!

她深吸一口氣,重新給自己打氣。

太後的路她是走不通了,現在也出不了尚宮局,她現在該怎麼辦,才能吸引皇帝的主意力?

銀鴿小心翼翼的將燕窩奉上,擺到皇後麵前,生怕自己一個動作做不好,引得娘娘發了脾氣。

她倒不是怕皇後拿她出氣,伺候了這麼久她也知道,皇後不是給會虐待下人的人,隻會用其他的方式發泄心中的情緒。

比方說,把枕頭捶成各種奇形怪狀的模樣,然後丟給宮女洗;又比方說,把一根軟木棍子削成尖尖的模樣,並且持續到木棍完全成為一堆碎屑;再比如,跟眼前一樣,剪紙。

銀鴿一臉微妙的看著皇後娘娘在那紙上歪七豎八的寫上什麼--大夏用的字體與顧彤彤寫的簡體字不同,銀鴿認不出來--然後打著圈把那張紙剪成螺旋狀,最後丟進取暖的炭盆裏燒掉。等完全看不出火灰了,再重複一遍。

這是顧彤彤剛發明的一種發泄方式,紙上寫的自然是皇帝的名字。每做一次,就跟淩遲了皇帝一回似的,感覺特爽,對發泄怒火特別好用。

銀鴿默默在心裏數著,這是第八次了,皇後的表情看起來也沒那麼戾氣十足了。

果然,燒完第九張紙,皇後的心情已經完全平複。她優雅的接過燕窩,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雙手的虎口被剪刀勒得有些不好受,但被狗啃了的感覺更不好受!

她扶著酸軟的腰,感覺下麵有點微微的刺痛。早上皇帝起床的時候,按規矩她是應該爬起來服侍皇帝更衣的。但是她躺在床上裝死,皇帝也沒叫。最後還是宮女太監做了她的工作。才讓皇帝平平順順的上朝去的。

想到這裏,她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銀鴿見她臉色微緩,便湊趣道,“娘娘近來氣色好了很多,想來是杜太醫的藥起作用了?”

起什麼作用啊,原本的皇後身體早就被早年的傷痛和長年累月的宮務給拖垮了。太醫看得出來,但是不敢說,那些補藥也是要死不活的吊著而已。她現在的狀態完全是靠Siri給的那幾個調理身體的技能修複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