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彤彤一哽,又忘記之前世界的典故不能用了,“就是楚楚可憐,梨花帶雨,朝著朝霞殿淚奔而去--皇上可最吃這一套了。”
這麼一說唐充衣立刻就懂了。
無論是男人的角度還是表哥的角度,唐充衣對歐陽新的了解還是十分到位的:這貨最抵不過楚楚動人的美人,跟先帝一個狗脾氣(太後語)。她想起薛吟月那張花瓣一般鮮嫩的臉,表情有一瞬間扭曲。
“可是……姑姑還是會罰我的……”唐充衣心中有些遲疑,宮裏最重要的便是顏麵,如同她打了薛氏的顏麵一樣,她忽然擔心,如果自己不去太後那裏請罪,太後就不知道,說不定就不罰她了呢?
“太後在心裏沒有罰你,別人就依舊不敢小瞧你。可是薛氏一告狀,皇上就是為了自己不丟麵兒也必須得罰你。到時候,後宮怎麼猜測可就說不準了。”
男人總會在女人麵前表現自己強大的一麵。猶如雄性向雌性求偶的作為一樣。
唐充衣當然不懂後麵這套理論,但是她還是拾掇拾掇的出了玉寧宮。
等唐充衣一出宮門,銀鴿便出現在了正殿。
“給本宮更衣,”顧彤彤站起來,心情好極了,“本宮要去一趟大正宮。”
顧彤彤猜測的沒錯,梨花帶雨的回到朝霞殿的薛吟月,果然透過層層關係,向安德海透出了今天上午玉寧宮的事情。
安德海權衡再三,還是試探性的告訴了皇帝。皇帝便丟下政務去了朝霞殿。在朝霞殿用身體安撫住薛吟月(此處省略描寫脖子以下部位三萬字)。
就在他安撫薛吟月的時候,唐充衣先一步趕到了延壽宮。
“糊塗!”太後果然訓斥了侄女,“你是什麼身份,竟然跟薛氏作起了計較!”
“姑母!”唐充衣可憐兮兮的說,“我知道我做得不對。但是那時我真的沒忍住。您知道的,我就是……就是想要個孩子……”
不是隻有薛吟月才會梨花帶雨。怎樣哭得好看,也是種學問。唐充衣進宮前,唐夫人特意請了人教她。
唐充衣的哭法也不是薛吟月那種嬌滴滴的柔媚感--這種柔媚在世家看來是一種隻有需要諂媚謀生的低賤女子才會擁有的氣質。她更多的是委屈和痛苦。雖然不如薛吟月那樣能夠搔到男人的癢處,但確實讓太後感到了難受和憐惜。
“我特意去求了表嫂,給我多幾次機會,明明侍寢嬤嬤都到了我的殿前,卻還是被薛吟月那臭丫頭給壞了事!今兒個身體不舒服,明兒個燉了湯,後兒個又說什麼新作的詩詞要給皇上賞玩……”
唐充衣擦著淚。
“姑母!您是知道我的,皇上表哥這麼多嬪妃,我何曾說過什麼,可是這薛氏一來,便要獨占。不僅是我,我還知道後宮好多姐妹,都是被這薛氏這樣搶了人。我都二十三了……”
唐充衣說的這話,讓太後不由得動容。她前麵曾經生過三個皇子,不是夭折便是胎死腹中。好容易才保下了如今的皇帝。所以沒有皇子的惶恐她深有體會。
大夏早有定例,不能連續兩代皇帝都由一個家族所出。這不僅是保證皇權高度集中的手段,更是平衡各大世家的方式。所以即使是唐氏本人也知道,她生的孩子沒什麼機會繼承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