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夜一天,蘇北北感覺比之前那趟車更加勞累。好不容易到達A市,蘇北北渾身疲憊的從火車上下來。
這次的路途一點也不輕鬆,但是又必須得去。蘇北北覺得自己都快被榨幹了。A市正下著蒙蒙雨,公交車速度都比往常慢。蘇北北坐著公交車慢悠悠晃回家的時候,蘇奶奶已經去上班了。她隨便吃了點旅行包裏沒吃完的零食,一頭就栽進了被窩。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起床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到外麵散步。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什麼事都不幹的散步了。
自從成為蘇北北,因為某些條件的起點太低,又因為不是自己的任務所以不能隨意,她一直都處在緊張忙碌的狀態下。現在好不容易算是解決了一個隱患,她卻不能慶祝,隻好用忙裏偷閑的散步來舒緩自己。
放空大腦,她開始隨便在街上走。她很清楚,走完之後,她還是得回到那個又老又破的房子裏,繼續做她的好孫女兒,好學生,好閨蜜。
春節的大街,到處都是辦年貨的人群。她穿著又重又硬,卻一點不保暖的棉衣在寒風中溜達。她的頭上戴著奶奶的老年帽,脖子上圍著一根灰色的毛線圍巾,穿梭在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中。忽然就真的生出了一種蕭瑟感。
……就現在這個狀況,比起脫單,更重要的是脫貧啊!
她歎了口氣,忽然被馬路對麵的一對年輕小情侶吸引了注意力。
或許是因為光天化日,那對小情侶沒有牽手。但是這個年代,一男一女兩個學生單獨走在大街上,本來就是一件醒目的事情。尤其是,當他們的名字分別是裴榆和樂悠然的時候。
樂悠然是個重生的姑娘,這類女子在回到過去之後,都會對自己的外貌有著空前的執著。這種心情,同樣是從看臉的時代過來的人當然很明白。蘇北北如果不是因為不符合目前的人設(和財力),對自己外形的要求恐怕比起樂悠然隻高不低。
裴榆穿著一件軍綠色的羽絨服,牛仔褲,一雙耐克的運動鞋,背著他的阿迪書包往前走。樂悠然則像一隻美麗的蝴蝶,翩然的跟在他旁邊。男孩的表情看不清,女孩卻可以從她雀躍的肢體語言上明顯的感覺到她的歡樂。
蘇北北的心驀然一痛。然後她立刻意識到了這是小夥伴的反應影響了她。
[他們,果然才是一對。]
蘇北北聽到小夥伴的聲音,還有那竄上心頭的酸澀感受,她不得不停下腳步,安慰她。
[別急,]她輕輕的說,[我們還有機會。]
[他們……已經這樣明顯……]
[他們不可能成了,更不可能公開。]蘇北北理智的說,[就算樂悠然的家庭不在意早戀的問題,裴家二老不可能輕易放過這事兒。他家還有個不穩定的裴芸呢!]
這副男(豺)才(狼)女(虎)貌(豹)的情景,頂多再過五年,一定會讓圍觀群眾賞心悅目。然而這個年代,支持孩子中學就談戀愛的開明家長絕對可以稱為鳳毛麟角。蘇北北抬起頭,果然看到了不少大人對著他們露出了不讚同的表情。
[我們現在的重點,應該是挽回你男神的注意力。]蘇北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