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起，將療養院的衛生全都打掃一遍，在院長來之前，先把她的辦公室收拾幹淨，給她喜歡的花兒澆水，給她養的狗清理糞便，我還要走很久的路，去擠第一班公交車，然後到了學校，還要在老師來之前，給她們把辦公室清理幹淨……我忍受外人異樣嘲笑的眼神，受盡別人的欺淩，堅持著自己都害怕的生活……”
“我做這麼多，就是為了能在療養院裏住下來，能在學校留下，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以後。”
“媽媽，我的以後……我想畢業之後，找到一份好的工作，能租一個小房子，帶著媽媽住在一起……我會好好的照顧媽媽，我會賺很多很多的錢，孝順媽媽……”
“我的精神支柱，全都是媽媽，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為什麼對我一點點的感情都沒有，哪怕是一丁點兒呢……”
如歌說著，淚如雨下。
“哪怕是一丁點兒也好啊……媽媽，你知道嗎？你的這一丁點兒，會讓我如獲至寶，抱著這一丁點兒的疼愛，足夠溫暖我一輩子……”
沈如畫沒有做聲。
臉色看不出喜怒。
如歌說完這些話，看著她。
“可是，你連這一丁點兒都不會給我的……”
如歌說著，伸手拿起了自己的書包來。
“我還是會每天回來打掃衛生，換來媽媽在這裏住下的資格，既然你這麼討厭我，我就不能再出現在你的麵前了。”
“對不起，做了你的女兒，讓你不開心，對不起。”
她說著，拿著書包走了出去。
沈如畫的眼中，微微的泛紅。
她的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如歌下了樓，情急之下也沒有帶傘。
她顧不得那麼多，將書包抱在了胸前，一步步的走在了雨中。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跟冰冷的雨水混在了一起，分不清楚了。
為什麼，為什麼……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如歌一步步的走著，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
口袋裏的手機發出響聲，如歌伸手拿了出來，看著秦司墨發來的信息。
“睡了嗎？”
如歌咬著唇，沒有回複。
沒多時，秦司墨的信息又發來，“這麼早？”
不知道秦司墨發了多少條消息，如歌一條都沒有回。
秦司墨洗了澡，躺在了床上，沒多時就看一眼手機。
可是，發給如歌的信息像是石沉大海一樣，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秦司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總覺得心神不寧。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子邊，看著外麵的滂沱大雨。
不知道為何，一種很複雜的感覺襲來，秦司墨忍不住，還是拿了手機，給如歌打了個電話。
他實在是太想聽聽她的聲音了。
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接聽了。
“如歌，你睡了嗎？有沒有吵醒你？”
秦司墨輕聲的問。
電話那邊，傳來嘈雜的聲音。
如歌的聲音低沉，又憔悴。
還帶著哭過之後的沙啞聲。
“司墨……我被趕出來了……”
秦司墨一愣，“怎麼回事？如歌？你現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