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燁淩當時的收網工作已經接近尾聲,但是到底沒有能夠翻盤。畢竟他手底下養的不是廢物,要是這麼輕易就能夠讓他得到整個銘仕集團,隻怕他還要好好重新整頓公司了。
為了得到更多心甘情願的支持,詹燁淩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舉動確實應該。
但是應該歸應該,從黎清宴口中聽到這樣的祝福又是另一回事了。他惱怒起來,忍不住冷聲道:“你就這麼走了,連天天都不想見了嗎?”
黎清宴愣了一下:“天天……”
“看來天天在家裏這麼念著你還真是白搭了,有些人早就已經把他忘了。”詹燁淩言談依舊犀利。
“不,我沒有!”黎清宴連忙道,“我隻是沒想到……”
“沒想到?”詹燁淩眯起眼睛,清冷的嗓音如同冬日冰雪,“天天對你有多深的感情還需要我來說?一開始天天對你是什麼態度,現在是什麼態度,你自己難道沒有長眼睛看?”
詹燁淩並不想這樣說黎清宴。
可他似乎並沒有別的理由可以說她。
“天天從來不是一個能夠輕易和人敞開心扉的人,可是他卻接納了你,你知道你在他心中是什麼地位嗎?”
“我……”
“你不知道,你隻知道自己高興,一走了之,後麵就什麼都不管。”詹燁淩打斷她的話,毫不留情地說著,“可是你知道天天有多傷心?你什麼都不說就走了,你是不是覺得天天還小,什麼都不懂,所以就可以這麼肆無忌憚了?”
黎清宴聽著詹燁淩的訓斥有些生氣,但是念及天天,她的心又軟了下來,低聲回了句:“對不起……隻是當時我怕他難過,便沒說。是我考慮不周全……天天來了嗎?”
詹燁淩冷聲道:“他來幹什麼?看見你生氣嗎?”
黎清宴羞愧得滿臉通紅,“詹先生!我想跟天天道個歉,你別這樣!”
詹燁淩凝視著黎清宴。
隻這麼一眼,詹燁淩便有些心軟,不急不緩的說:“他沒來,你要是想對他道歉,就下次自己去和他說吧。”
這一下黎清宴又猶豫起來。
不是她不想找天天道歉。
她才剛剛和宋清曉說了不會糾纏詹燁淩,可是馬上又去找天天道歉,宋清曉會不會以為她就是這樣不要臉的女人,就是想上門去和詹燁淩糾纏不清呢?
詹燁淩將她的猶豫看在眼裏,突然間笑了笑:“我倒是忘了,你拿著宋清曉給的錢不是過得很快活嗎,現在當然沒有必要再去伺候天天了嘛。”
黎清宴猛然間抬起頭來,將詹燁淩眸中的鄙夷輕視看的一清二楚。
頓時心中一痛。
旁人再怎麼看不起她,再怎麼笑話她,她都可以一笑了之。
可是當這樣的眼神出現在詹燁淩的臉上的時候,她方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痛楚。
她後悔了。
她為什麼非要為了宋清曉和他的幸福,將她自己的形象給毀了?
黎清宴想不到任何能夠緩解這種痛楚的法子,隻能任由這樣的痛楚綿綿延延下去。
詹燁淩話說出口也有些後悔。
麵前的人一聽到這話臉色就變得蒼白無比,含著盈盈淚光的桃花眼裏好像含著無數的悲痛,似乎不能夠承受這樣的譴責一般。
隻不過是幾天沒見,這個女人就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
仿佛是經過烈火的淬煉之後的剔透明亮,漂亮的驚人,一雙桃花眼裏蘊藏著數不清的風情,看起來嬌媚可人,又帶著純真的甜美。
分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卻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每一種都擁有分明的輪廓,但是又絲毫不違和,讓人心驚的豔麗。
但是正是在這樣的豔麗之下,卻又含著一種讓人心疼的悲慟,讓人不禁後悔起來剛剛對她的種種傷害。
詹燁淩呼吸一滯,按捺下心中一種暴虐的情緒。真想,真想把她壓倒,狠狠地欺負她,讓她痛哭出聲……
詹燁淩並沒有放任自己的想法,隻是一個呼吸,他就壓住了自己的情緒,不急不緩的說著,“宋清曉去找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我有些話要跟你說,希望說完之後你也能給我一點解釋。”
黎清宴略有些意外的看向詹燁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