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燁淩皺著眉頭,“你想說什麼?”
“嗬嗬,你知道我要說什麼的,你還想聽下去?”黎安雄神經質地舔了舔自己的牙齒麵,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透出極度的恨意來。
“她手腳上拴著細細的鏈子,怎麼掙紮都掙紮不開,反而增添了令人愛憐的滋味。我解開過她的衣服,給她洗過澡,看過她每一寸肌膚,還做過點什麼,你真的想讓我說嗎?”黎安雄快意地說著,“讓我說說看我是怎麼親吻她,怎麼抱住她,怎麼……”
“他瘋了,把他的嘴堵上,送走!”詹燁淩冷靜地說著。
黎安雄卻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詹燁淩,你一定也很爽的吧?那天宋清曉給你下的藥夠不夠猛?夠不夠爽?要是運氣好,說不定連孩子都能懷上呢,哈哈哈!”
黎安雄被按在地上,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一團襪子塞進了他的嘴裏,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但他還是被帶走了。
剩下的幾個人被詹燁淩手下的人團團圍住,不一會兒也都打包帶出去了。
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呈現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寂靜來。
詹燁淩靜靜地望著黎清宴,而黎清宴也直直地望著他。
兩個人的臉色都算不上好看。
尤其是黎清宴,因為方才的驚嚇,臉色還有點白。
窗外的風一點一點地卷進屋子裏,將白色的窗簾吹得微微卷起來,看起來就像是夏日的一場夢一樣。
黎清宴被這涼風一吹,打了個哆嗦,這才醒悟過來,這個夏天也快要結束了。
詹燁淩見狀,拿了件衣服過來,披在她的身上,笑了笑說:“待會兒我們還是回去吧。住在醫院雖然條件好,但是到底不安全,也不方便。回去好嗎?”
黎清宴點了點頭,對著他露出一個笑容來:“好,都聽你的。”
兩個人都沒有提起剛剛黎安雄說的話,仿佛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詹燁淩讓她躺在床上,安撫性地笑了笑,“你先睡一會兒,我去安排人。”
黎清宴下意識地去拉他的手,卻被詹燁淩不著痕跡地避開了,看起來就像是真的沒注意一樣。
黎清宴啞然地看著他離開,眼睛裏有什麼東西掙紮了幾下,最終慢慢地滅了下來。
他能有什麼事兒要安排?
如果是以前的他,多半是等不及就把她帶走了,壓根兒不會說什麼還要先去辦點兒什麼事。無非是黎安雄的話起了作用,真的讓他疑心了。
黎清宴閉著眼睛,反複深呼吸了幾次。
憑心而論,如果有一個女人被一個心心念念想著她的人抓走了,還關在房間裏那麼久,說沒發生點什麼事情她都不相信。
可偏偏這件事發生在了她的身上,又偏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黎清宴翻了個身,隻覺得胸口翻滾著什麼,卻偏偏叫囂著怎麼也出不來。
詹燁淩走到門外,門外躺著的兩個保鏢已經被人拖走了,而且又在醫院裏出的事兒,倒也方便。
詹燁淩安排的兩個人身手還算很不錯,沒想到居然也沒能攔住黎安雄。
到底還是他疏忽了。他去和醫院裏的醫生打了個招呼,算是感謝他在剛剛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就打電話找他。
不然的話,就算是詹燁淩本事再大也沒法兒及時趕到。
然後他想了想,又給言子雋打電話去了,問了一下情況。
這下言子雋可算是冤死了,誰能想到黎安雄這麼快就有動作了?
言子雋一開始是在經濟上打壓他的,誰想到黎安雄這麼點兒時間都等不了,這麼快就找上麻煩來。
詹燁淩也沒怪他,說了兩句話就掛了電話,然後緩緩地靠在病房門口。
門內就是黎清宴,可他卻不想進去。
最起碼是現在不想。
黎清宴雪白光滑的肩頭上,一個明晃晃的牙印閃過他的眼前,詹燁淩靠著門慢慢吐了口氣。
他發覺,當這件事明晃晃擺在麵前的時候,他沒有辦法不介意。
黎清宴,應該完完整整屬於他。
而黎安雄那赤果果的眼神,無端的令他想起了另外一個人,和另外一個女人。
感覺就更加糟糕。
……
兩個人都對黎安雄說的那些話絕口不提,一直默默無語地回到了家裏。
詹天天顯然是對黎清宴說走就走的行為已然處理的憤怒了,一點兒都不想搭理她。
黎清宴也沒什麼心思安慰他了,但轉念一想,其實這個家中心心念念還想著她的人,除了詹燁淩,也就是詹天天了。
這樣的人不珍惜,說不定她就會永遠失去了。
於是黎清宴好言好語地又說了半天好話,才好容易把詹天天哄回來。
小孩子就是好哄,三沒兩句話馬上又高高興興的,不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