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又是兩聲,黎清宴覺得額頭已經冒出了汗,她緩慢的放下水杯走到門邊,把耳朵貼上去仔細的聽著。
扣扣又是兩聲,分明聲音更大了,黎清宴一下子捂上了自己的嘴巴,差一點就叫出生來,回頭看房間裏的陳婉婉翻了個身,黎清宴沙啞著聲音問,“是誰?”
“清宴開門。”
黎清宴頓時怔在原地,是詹燁淩,是他的聲音,可是這個時間他為什麼在這裏?
門外又傳來男人的聲音,“清宴,我知道是你,你先給我開門,讓我看看你。”
“誰啊!”
陳婉婉揉著眼睛坐了起來,然後煩躁著說著一句,“清宴,你半夜起來怎麼連個燈都不知道開?”
陳婉婉下地打開了房間的等,也開了客廳的燈,這才發現黎清宴的臉色難看到了至極。
“怎麼了?”陳婉婉走過去剛好又聽見詹燁淩在門外說話。黎清宴抓住婉婉的手,“別開門,我現在不想見到她。”
陳婉婉隻是知道今天黎清宴一臉落寞的回來,然後就躺在床上大睡了一天,但是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陳婉婉也頓時沒了主意。
陳婉婉和黎清宴在門裏互相嘰咕著眼睛,門外又傳來了詹燁淩的聲音,“清宴,那我就在這裏說吧,你隻要聽著就好。”
兩個女人瞬間就屏住了呼吸。門外的詹燁淩好像有點緊張他頓了頓聲音,“安雅回來了,我知道你一會想很多。”
陳婉婉瞬間就瞪大了眼睛看黎清宴,莫不是她聽錯了什麼,陳婉婉剛想張口問,就直接被黎清宴捂住了嘴巴。
“我能理解你今天從機場離開時的心情,其實我跟你的心情也相差不多。或許你這麼做很對,不見倒是能讓我把話說清楚。”
黎清宴的心往下沉了沉,詹燁淩這算是對自己最後的告別嗎?畢竟那麼長時間在一起,黎清宴放不下那男人,男人也會放不下自己,所以這種方式更好對嗎?
“我知道你躲著不見我,其實也是在為我考慮,你希望不給我填麻煩,就讓自己鴕鳥的躲在了這裏。但是你在我心裏從來都不是麻煩知道嗎?”
黎清宴的的鼻尖微微紅了,眼底也有些酸澀的睜不開,陳婉婉這會子也跟著安靜下來,她走過去用身體托上了黎清宴的肩膀。
詹燁淩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我不可能放棄安雅,因為他在我的心裏住了那麼長時間,她是我的責任,我也不能放棄你,因為我曾經答應過你,我會娶你,這就是我今天來的目的。我已經明白的告訴了她,我詹燁淩已經移情別戀,愛上了你,不能回頭了。”
這顯然對詹燁淩來說很難,因為他這個活了半生的男人,從未對任何人說出過這樣的話,即便是當年的安雅的也沒有過。
門內還是一片安靜,詹燁淩低頭笑了笑,他想他該給黎清宴一些時間,安雅的事情要處理,他大哥和那個家族的事情也要處理,還有父親手裏的那份股權。
詹燁淩已經很累的,他隻是希望黎清宴能明白自己的心,堅定下去,他怕等他成功的那一天,這女人已經不再原地了。
他這輩子已經失去一次,黎清宴他丟不起。
轉身,男人寬厚的肩膀看上去落寞無比,就在這時,一道光照亮了他麵前黑暗的路。
詹燁淩猛回頭,看見光影下的女人含淚望著自己,詹燁淩有點不敢閑心,黎清宴就幾步撲了上去,勾住了詹燁淩的脖子,她的腳尖踮起的很吃力,詹燁淩手臂向上一托,就狠狠的穩住懷裏的女人。
“要不要這麼煽情啊~人家可還是孕婦啊!不能哭不能哭的!”陳婉婉哇哇的在客廳裏嚎開了,但是就連淚花都是像是笑出來的。
詹燁淩抽離了唇,大手反複揉著黎清宴已經哭傷了的小臉,“寶貝,你相信我嗎?”
黎清宴點點頭,“我信你,我一直都信你,我隻是不信我自己。”
詹燁淩把黎清宴再次揉進懷裏,“對不起,是我做的不夠好。”
這時候,陳婉婉已經擦幹了眼角的淚,“你倆到底要不要進來,打算再走廊包一夜嗎?”
黎清宴這才羞澀的脫離的詹燁淩的身體,勾著他的手指給詹燁淩牽到了客廳裏。
一關門,陳婉婉叉著腰,“這tm到底怎麼回事,有沒有個人能給我解釋一下?”
詹燁淩咳咳了兩身,伸手指了指陳婉婉的肚子,提醒她這麼暴躁的脾氣別讓孩子聽見了。
“指什麼指,你說!”陳婉婉咬得牙齒直想,“一天天都跟瘋子一樣,淋滿身雨哭著跑回來,然後後半夜上演溫情大戲,你們還管我一個孕婦了?”
黎清宴上前拉了一把陳婉婉,“你行了啊!不是當初言子雋欺負你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