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女人嗎?”
詹天橋記得很清楚,母親詫異的目光後得意的笑,其實詹天橋隻是問一問,並沒有像搶走弟弟唯一的東西。
她知道安雅對於詹燁淩來說,意味著什麼。
後來安雅就嫁給了自己,安雅也說是自己願意,而且那天,詹天橋記得安雅的羞澀,“詹大哥,我其實一直喜歡的都是你。”
詹天橋永遠不會忘了那一刻,像是比他擁有所有的一切還要更多,那一年他也不過25歲,安雅是她第一個愛上的人,詹天橋以為那是幸福的開始。
抽回記憶,詹天橋目光落在自己殘廢的腿上,他伸手捏了捏,那裏依舊沒有任何的知覺。他還能再做一個男人嗎?或者說,他還能在做一個人嗎?
詹天橋緩緩閉上眼睛,任淚水肆意的流。
扣扣兩聲門響,安雅從沙發上站起身的時候臉色依舊慘白,但是當她走去門口的時候,神情已經在變化中。
門一開,她還是當年那個溫柔的女人,詹天橋有點難堪,他擺著手對身後的人說,“你先走吧!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再來接我。”
他殘了,就連出個門都需要有人照顧在身邊,不能開車也不能上下樓,詹天橋被安雅推進門的時候甚至在想,他就連抱一抱這女人都做不到。
但是安雅從詹天橋一進門神色就一如往常,她對詹天橋的雙腿視而不見,詹天橋隻覺得這是安雅為了嗬護他的心,不想讓自己太過難看。
可安雅並沒有那麼好心,因為這男人的雙腿殘疾是自己造成的,她有什麼可出乎意料的呢!
“安雅,對不起。”
安雅手下的動作一頓,目光中帶著一絲的不安穩,“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詹天橋轉著輪椅麵朝了安雅,她招收示意安雅過來,安雅的心裏是恐懼的,但是還是嚐試著靠近了這個男人。
詹天橋出奇的溫柔,讓安雅一度懷疑他是否會真的害自己,或許……
安雅突然對上了詹天橋的眸子,難道這男人還不知道?
詹天橋用手撫了撫安雅的臉,“對不起,那幾年我的脾氣太暴躁了,你會恨我嗎?”
安雅的心裏像是什麼東西轟然一下子倒塌,詹天橋真的不知道還是他的演技已經出神入化!他居然問安雅會不會恨他!難道是因為每次安雅暴躁後,詹天橋對自己發過的那些小脾氣?
一個被自己傷了雙腿致殘的人,居然在自己的麵前說著對不起。
安雅瞬間就蒙掉了自己。
“不,我已經忘了。”
這一句比說恨更讓人心疼,詹天橋敏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他差點忘了他現在已經是殘疾,不該在對眼前的女人抱有什麼憧憬。
如果安雅這個時候想說我們離婚吧!詹天橋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隻要她回來了就好。
安雅有些心慌的站起身,“我去給你倒杯水。”她轉身走去了小廚房,那裏早有一杯水,是安雅為了今天的見麵特別為詹天橋準備的。
她覺得自己失去了詹燁淩的庇護,就無疑懸在生死之間,倒不如就這麼豁出了。而剛才額一瞬間讓安雅改變了想法,她伸手倒掉了那杯水,順勢踩了腳下的垃圾桶,就連那隻杯子也一並扔掉了。
安雅拉開冰箱,倒了杯新鮮的牛奶給詹天橋。
“謝謝,謝謝你還記得我喜歡牛奶。”
安雅點了點頭,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可能是那幾年的夫妻生活,讓她一直保留了這個習慣。
說實話,安雅不喜歡牛奶,那種純純的感覺甚至讓她討厭至極。
兩個人默著沒有說話,安雅的思緒已經一片混亂,她要殺死這男人的,但是卻又像要觀察一段時間。從詹天橋表情上看,他應該真的不知道當年那場車禍是自己做的。或許……
安雅已經開始期望,這一次的栽贓,詹燁淩會不會說出來呢?
詹天橋說,“這麼多年為什麼沒有再回來?是因為……”詹天橋說這話的時候低頭看了下自己已經殘廢的雙腿,然後他臉上扯了一個牽強的笑容,“沒關係的,我們就算不可能再在一起了,還可以做朋友不是嗎?”
眼前的惡魔詹天橋已然是個暖男,讓安雅萬分的不習慣。
安雅又想起來,剛剛結婚的那段時間裏,詹天橋的確對她很好,如果沒有詹天橋的溫柔,安雅也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裏擺脫掉對詹燁淩的思念,甚至就那麼糊裏糊塗的給這男人生了孩子。
但是安雅今天不這麼認為,在她看來,那樣的詹天橋是在給自己下了蠱惑,他們不相愛,怎麼可能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