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茹開出去幾百米後，便發現了後麵始終緊跟自己的車，眉頭微皺。
她低咒一聲，繼而車子轉彎，駛向附近一個休息區。
等季茹將車停下，身後的車也開始減速，夜霜從車上下來，神色略顯歉意。
“抱歉，我目前沒有別的辦法。”
坐在休息區的咖啡廳裏，夜霜垂眸，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
許久後她突然抬頭。“你為什麼誣陷我？”
季茹聽聞，斜長劉海將眸色擋住。“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夜霜一字一頓。“我已經查到了，那個賬號是你的。”
“想必你心裏很清楚，到底我有沒有抄襲。”
季茹看著夜霜篤定的神色，知道自己不承認也沒用。
“既然話說到這一步，我實不相瞞。”
“我這麼做，有我的苦衷。”
季茹說著，眼底幾分失神之意，夜霜不曾留意。“你有苦衷我理解，可你這樣搭上了無辜人的前程……”
“或者，你告訴我，是誰要求你這麼做的？”
夜霜心裏很明白，自己跟季茹無冤無仇，她不可能針對自己，那便隻有一個解釋，她是受到了別人的指使……
而且沒猜錯的話，那人很可能就在帝汐盛世。
“我不能說。”季茹微一搖頭。
“這件事對你造成的傷害，我會盡力彌補。”
夜霜聽到這裏，眼底滲透幾分冷意。“彌補？用錢嗎？”
“你想過沒有，我背上這樣的汙點，哪家設計公司肯用我？”
“退一萬步說，就算有公司用我，可我在這一行業，也永遠抬不起頭來。”
夜霜一字一頓，她情緒有些激動，說的話卻是直擊人心。
季茹看著夜霜，就好像是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那個時候，她還沒有什麼名氣，好不容易創作作品卻被資深設計師署名，她為了繼續在這一行發展，隻能隱忍……
到現在她慢慢有了自己的名氣，成為業界受人追捧的人氣設計師，可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犯那種低級錯誤，還被人抓住了把柄……
“你叫什麼？”
“夜霜。”
“如果你需要工作，我可以幫你聯係公司。”
“或者你來我的公司也可以。”
夜霜眼底幾分幽色湧動。“我可能還沒有明白，我需要的不是工作。”
“而是人格的清白。”
此話一出，氛圍變得有些沉凝。
夜霜緊接著開口。
“季茹前輩，我想問，你被人誤解潑過髒水嗎？”
“你嚐試過這種滋味嗎？”
“如果你嚐試過，那麼，你希望我成為第二個你嗎？”
夜霜一股腦兒將心裏想說的一吐為快，看著對麵震驚不已的季茹，她知道，事情興許還有轉機……
仔細回想剛才一幕，夜霜依稀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自己……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眼前的皮囊裏，擁有著另外一個靈魂。
季茹沉吟許久，久到夜霜以為她沒聽清之前的話時，她突然開了口。
“你回去等我消息吧！”
此話一出，夜霜感覺心裏高懸的石頭落地。
從咖啡廳離開，夜霜走出沒有多遠腳步微頓，回過頭便看到季茹正在打電話。
心緒翻湧，夜霜離開時，默默道了謝。
其實說來，哪怕不確定季茹最終究竟會不會幫助自己，但她起碼給了自己幾分期待。
而她說的苦衷，她大概也能理解……
回到公司，整個辦公間都在議論夜霜複賽取消名額的消息，見她進來，識相的人閉了嘴，有些人還故意高聲嘲諷。
“都取消複賽資格了，怎麼還來公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