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還在隱隱作痛,手臂也死痛,渾身都在叫囂抗議,這次撿回命真算大幸。
蘇蘇聞言連忙鬆手,生怕弄疼她,“哪裏難受?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
“天亮再說,把燈打開。”蘇蘇聽話照做,慕容葉看著他憔悴的臉,“你居然瘦了。”
“居然敢笑,傷好了看我怎麼懲罰你。”蘇蘇故意刺激她,慕容葉隨手拿過鏡子,“呀……算毀容了麼?”
額上的傷口十分明顯,泛著紫青色,蘇蘇失笑,“大難不死,居然第一關心的是臉蛋?”
慕容葉無所謂的白他一眼,“你都沒事,我肯定要關心自己的容貌啊!”
蘇蘇怔住,她有時候無心的話,真的令人隱隱作痛,之前下意識忽略這種疼痛,但這次陰暗城堡之旅讓他無法繼續逃避。
他們的關係,究竟該怎樣定義?
慕容葉能為他犧牲,他也可以為她,將安危置之不顧,原本該是最親密的關係,卻發展成這樣畸形的關係,到底該怪誰?
但肯定他錯的較多,因為從小接受的教育裏,若雙方同時犯錯,肯定是男方錯的更多。
蘇蘇苦笑,或許的確是他錯了。
慕容葉才不理會他現在的想法,隻是憂心這道疤痕,第一恐怖組織的藥很多,也不知道能否祛掉,“蘇蘇,啊啊,我不要這道疤,你必須讓它消失。”
看見就心煩,她超級漂亮的臉蛋兒啊……
“等你康複,用祛疤藥可以消失的。”
“萬一不行怎麼辦?”慕容葉頭一次開始糾結,蘇蘇笑道,“你亮出真麵目次數不多,一道疤而已,放在哪都是人間絕色。”
“去死!”慕容葉瞪他一眼,扔掉鏡子,索性裝瞎。
不管骨折還是槍傷,為了這“流光之貝”她還真是犧牲大,希望一切值得!
“流光之貝在哪?”慕容葉搜羅全身都沒找到,不由心慌起來,蘇蘇從床頭櫃裏拿出一個首飾盒,流光之貝就在裏麵。
這是她用半條命換來的首飾,珍兒曾經描述過,不停讚歎說怎麼好看,還很驕傲的說,首飾跟著她取名,這才那麼好看,蘇蘇啼笑皆非,簡直就是顛倒是非。
顧珍兒十三歲便離去,他們還在成長,但在他們心裏,珍兒永遠都是那麼小,那麼年輕。
若珍兒沒死,或許慕容葉就不會受這樣的罪。
蘇蘇心情有些不平靜了。
他根本不能忘,那槍本來是打向他的,但她卻撲上來,否則現在危在旦夕的人就是他,或許會死在病床上。
他還記得,當時她笑著說,想要跟他說句話,最終卻沒開口。
當時她肯定認為自己活不了了,但還是沒將那句話說出來,又是什麼原因呢?
“別發呆啊!”慕容葉用沒受傷的手在他眼前揮舞下,“難道是睹物思人?”
“才沒有。”他是在想著她。
“說實話又不會怎樣,借你玩一個月。”慕容葉笑道,“之後還要交給天行的。”
這項鏈會不會是解開詛咒的媒介她不知道,如果不能幫他,那便送給蘇蘇了,讓他睹物思人,畢竟男人佩戴是沒有問題的。
盜它之前,主人便是男公爵。
蘇蘇擰眉,“為何給我?”
“隨便你做什麼。”慕容葉無所謂道。
蘇蘇盯著流光之貝,珍珠下還有個蚌貝,五彩繽紛十分奪目,蘇蘇卻冷不丁道,“閻王那個“葉妃”更美。”
“他還沒走?”慕容葉當真是驚訝了,要知道第一恐怖組織可沒那麼鬆懈,閻王居然還留在這,簡直奇跡。
“他說要等你醒來才會走,你倆認識?”
“不算吧!”
蘇蘇臉一層層的浮上陰霾,十分恐怖,之前都是陌生人,為何讓他先離開?慕容葉欣賞這難得的景色,放聲大笑。
蘇蘇很無奈,“既然不熟,為何讓他先上來呢?若不是那樣,你完全不必受傷。”
他完全可以救到她,隻是沒想到多了個人,成了不確定因素,畢竟慕容葉向來形單影隻。
“我也沒想到,本來就是在城堡偶遇,我被他那份深情打動,後來他還救我一命,肩上的傷又是因為我,完全不可能丟下他,而且他這人不錯,能救自然不能見死不救。”慕容葉十分淡定,本來她不算善良,隻是覺得閻王合眼緣才救下的。
女友死那麼多年,還能如此深情不悔,她就是被這份求而不得的愛,所打動的。
蘇蘇不讚同她這樣的做法,為同伴傷自己,很不明智。
好在現在都過去了,否則他擔心自己會瘋掉。
“公爵那邊如何?”
這些天過去了,應該也快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