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無趣(2 / 2)

唐杺好像找到問題在哪裏了,拿過蘇曄的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按了免提,“喂?”“喂,您好,聽說您剛才找我丈夫,不知道您有什麼事情,方便的話我可以幫您傳達一下。”“什麼?”“您沒聽清楚?”“你敢再說一遍嗎?”

唐杺正打算說話,蘇曄便低身湊了下來,“我太太剛才說的話您沒聽清楚?”“你,你結婚了?”“是的。終於被你發現了。”“我不信!我怎麼不知道?”“您是我蘇曄什麼人?或者您是我太太什麼人,我們什麼時候領證也需要知會您一聲?”

“你結婚了?怎麼可能?”“如果您不相信,那是您的事情,但是請不要再打電話騷擾我和我的太太了。我的話已經說完了,不好意思,我要掛斷了。”蘇曄果然說到做到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笑什麼?”唐杺搖頭,伸手圈住蘇曄的脖頸,埋進他的懷裏,撲麵而來的香氣,已經不知道從何時起變得如此熟悉。

“我想起來大學時候的事情了。你知道嗎?蘇曄,大學的時候因為沈默的關係我總是淪為很多女生的公敵,有一次去圖書館還書,出來的時候聽見後麵的兩個女生在議論我。你說她們笨不笨,議論我還要當麵議論。”

蘇曄輕撫著唐杺的頭發,“她們說了什麼?”對於和沈默有關的事情,蘇曄本能的有些抗拒,可是想了一想,反正已經再不會有那樣的關係,他的介意著實也沒什麼意義。

“她們說,我算是知道為什麼沈默不喜歡我了,為什麼?因為我可不像那個唐杺那樣無趣,她那種人,活的好像生怕被人從神壇上拉下來似的,活的累不累,她呀,不適合當女朋友!”

“一開始我不明白,我不知道為什麼她們會這樣說,聽著我當時還挺委屈的。”唐杺看向蘇曄,忍俊不禁,“現在想想自己都覺得好笑。”“為什麼?”“現在才發覺自己是挺無趣的。你看看我,整個人死氣沉沉的活的一點生氣都沒有,我以為不爭不鬧就是好的,可是其實並非就是這樣。也許有的時候吵架的目的不在於勝負輸贏,隻是換種方式強調自己。這種時候,你不吵反而不通人情。”

“蘇曄,別人都是打著燈籠找人,你是不是把燈籠給吹滅了,所以才撞上了我?”蘇曄淺笑,“因為打著燈籠找不到這麼好的你,閉著眼睛,憑著心去找,才好不容易與你相遇。”

閉上眼睛,路就變得很窄,窄到隻能與你相遇,窄到如果你不曾與我相遇,我就要一個人孤獨的走,一個人,一直,走下去。

“蘇曄,你累不累?”“你還不想睡覺是嗎?”“不想。”“那想幹什麼呢?”“拚圖。”牽著蘇曄來的放拚圖的櫃子前,“就這一副吧!”蘇曄看著唐杺手裏的拚圖,“怎麼突然就想拚圖了?”“心血來潮。”

唐杺坐在地毯上,將東西一股腦的全到了出來,蘇曄側躺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看著她的眉眼,“我後悔了。”“嗯?”“我後悔當初離開這個城市,錯過了讀書時候的你。我嫉妒死了,不過想一想,從今往後你都是我的,前麵十幾二十年我也不該貪心。”

唐杺失笑。“明天我送你個禮物。”“明天?”“嗯,明天晚上。”“好。”看著唐杺擺弄著拚圖,“怎麼突然想起拚這幅了?按順序還沒到它呢!”“這是你送的啊!”這是顧珊珊離開的那天晚上他送給她的。

頓了一會兒,唐杺接著開口,“拚完以後,它就和那幅在法國聖雷米的一家精神病院裏誕生的畫作一樣了。不同的人對這幅畫有不同的理解,可是我們都知道,那是獨屬於他的視角和感情,他的美夢與惡夢在每一個白天黑夜裏交錯著。他用著大片的漩渦傳達著他的戰戰兢兢和惶惶不安。這幅畫,是在他清醒的時候作下的,所以,我猜如此的筆觸下或許還藏有幾分歉意,為著想要拯救卻又無能為力的淳樸感情。”

蘇曄沒有說話,隻是在唐杺找不到合適的某一塊時伸手拿過一塊自己盯了許久的一片遞給她,他知道她會明白會懂,她懂他的無助彷徨對太多的事情也隻能無能為力。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說她無趣,隻不過是不曾花心思體會她細膩的情感而已,明明她比任何人都要有趣,要不然怎麼隻有她懂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