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憑空消失不見!
幻覺?可是聲音怎麼可能是幻覺,暮希有些迷惑,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光禿禿的牆壁沒有留下一絲線索。慌亂如螞蟻一樣啃噬著她的內心,焦躁以及不安,快要將她吞沒。
暮希瞪大眼睛,她用纏刃在手腕上割出一道傷口,“嘶——”暮希倒吸一口涼氣,小臉慘白,細小的傷口無比疼。她本想利用傷口的疼痛喚醒意識,可現在,自己像是掉入了某個幻覺中,痛覺放大十倍。
暮希靠在牆壁上沉思,纖長的睫毛顫抖著,一臉倦容,惺忪的雙眼上下開合。如果一直待到這裏,不是真的被機關殺死,而是被感官出現的幻覺折磨致死。
眼下的解決方式是不能讓自己受傷,迅速找到出口。
黑暗裏寂靜統領著一切。死一般的沉寂,不起一絲波瀾。
暮希冷靜下來,摸著牆壁,剛才有風,那麼絕對有出口,或者排氣孔,否則燭火怎麼會被點亮。
暮希開始摸索牆壁,試圖找出缺口。她試著用纏刃的刀柄敲擊牆壁,“咚——咚——”,她將耳朵貼著牆壁,空洞而深邃的聲音透過牆壁傳來,令暮希又驚又喜。
暮希的火把在逃跑的過程中掉落,她試圖重新點燃。借助指尖上的瑩瑩之火,摸索著牆壁四周,暮希抬頭細細觀察,唯一存在的物品,就是牆壁上的人像。人像雕刻的女人臉入木三分,雙手高高舉起,雙手緊握呈環狀,火把正好插入。
暮希不斷朝前走,人像的細微的差別在於手舉起的高度。暮希最後選擇回到原點,細微的差別,才是製勝的關鍵。暮希似乎看見手臂上有連接處,極細的細縫,她用手往下一扳。
暮希麵前的石牆向左移動,“哢哢——”打開。
暮希舉著火把踏入,兩隻腳剛脫離門檻,身後的門迅速聚攏。暮希回過頭,可是一切都來不及。她歎了一口氣,隻有一步步前進,沒有一絲後退的可能。她高舉著火把環顧四周的一切,抬起頭,高聳的穹頂上上繪著一盞時鍾,時針分鍾秒針指向十二點鍾。
暮希踏入中間凹陷的部分,一個環狀,中間是一個圓形的器皿。油膩的油狀物填滿,暮希嗅著一股濃鬱的油熏味,才敢將火把丟入其中點燃。
轟然——
火苗衝天燃起,點亮整個房間,房間內共有十二個一米高的沙漏,如穹頂上的表,坐落在十二個方向,泛著金色光澤的沙子在火光的照耀下散發著點點星光。
而下一秒,所有的沙漏翻轉,原本下半部空的沙漏開始滴落沙子,暮希注意到所有的沙子逆時針增加,下降的速度相同。而她腳下站的位置,正在緩緩旋轉。
頭暈目眩的感覺襲來,暮希想要躍出圓台,圓台猶如陷入流沙之中,直線下降,而頭頂的一切都在旋轉。她將纏刃插入地麵,四周的牆壁開始落下金色的沙子。
暮希的眼前一陣炫目,鋪麵而來的是記憶,是殘餘的畫麵,像是在深海中溺水時痛苦的掙紮,無望的呼救聲。
暮希突然睜開眼,渾身緊張地痙攣,雙手握拳,指甲嵌入手掌中,疼痛讓她的大腦如同收音機信號不穩定一樣,一陣空白,一陣花白。依舊是十倍的痛覺,
暮希的眼前出現一張熟悉的臉,他越來越近,臉靠近暮希的鼻尖,很少看他笑得如此格外燦爛。暮希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幹涸起皮的嘴唇輕吐他的名字,“鹿澤!”
鹿澤伸出手,聲音輕柔,“跟我走。”
暮希剛伸出手,她的眼眶被疼痛驚嚇充滿,腹部上湧出鮮紅的血液,暮希低下頭,腹部上插著一把匕首,她抬起頭,雙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鹿澤舉起手,手上沾滿鮮血,得意而又張狂地笑了。
暮希一臉的不確信,咆哮著,“你不是鹿澤!”
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房間中,眼前的鹿澤突然笑了,瘮人的笑容。他的臉上開始脫落一層層碎片,像是龜裂的泥土。真實的麵容出現在眼前,一個披著半麵人皮的金屬殘骸,金屬殘骸的臉下是無數細小的齒輪,金色的銀色的大小不一的齒輪,瘋狂地轉動著,讓它左麵的表情更自然。
嘶啞尖細的嗓音,如同鸚鵡學舌般拗口,“沒想到,這樣都騙不了你。”
暮希腹部的鮮血不斷浸濕衣服,滴落滴落,十倍的痛覺讓她生不如死。她強忍著痛楚,嘴角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