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銀線在暮希的脖子處劃出一條細細的血痕,血珠順著傾斜的銀線滴落,浸濕了他白色的手套。
“不過我寧願她死,也不要你死。”沉悶地聲音像是藏在森林中的野獸。
四根銀色的絲線同時鎖住暮希的手腳,暮希的身體不能挪動一分,鋒利的銀線稍微一動,她的身體就會四分五裂開來。
a先生沒有動,他陰鬱地眼神盯準了z,他相信z不會動手。
暮希的心中駭然,z比a先生的能力還要強大,如果換做a先生,暮希可以輕易察覺a先生出手的動作,可是z太快了。
“你不會殺她。”篤定的語氣。
“我當然不會殺她,我不想你恨我。可是她也快離死不遠了。”z看著暮希的側臉,他不懂眼前這個女人,a先生為什麼如此癡迷,恨不得去死。
a先生拔出了權杖中的細劍,“唰——”所有的銀線斷裂。暮希一下子鬆了一口氣,踉蹌了一瞬間。
誰都明白z口中的離死不遠,暮希的身份一旦暴露,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動手。聖殿之主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她捏死。
“你自以為是太久了。”z本以為利用暮希可以讓a先生清醒,可惜的是,他已經著魔。
“她死了,我要你陪葬。”a先生咬牙切齒。
z一向麵無表情的臉突然笑了,“她死了,你才不會死。你和我兩個人聯手在聖殿之主麵前也隻是螻蟻。”
“嗬!螻蟻與傀儡,我都不想做。可惜,你不懂。”a先生自嘲地笑了。
暮希心中卻五味雜陳,她活著,a先生才不會死。這中間究竟還有什麼?聖殿之主?難道a先生不是權限最高的人?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在暮希的腦海裏炸開,她還是太低估這個世界了嗎?
一向無所不能的a先生居然隻是一具傀儡,而強大無比的z在聖殿之主麵前也隻是螻蟻。
“你再說一遍。”暮希一臉的不確信。
z瞥了一眼a先生,“你永遠不知道你麵前偉大的a先生,對你付出了什麼,或者說,他幫你要付出什麼代價。他高高在上無所不能,其實呢,不過是一顆可憐的棋子。”說到棋子時,a先生的雙拳握緊。
他們所有人都是棋子,毋庸置疑,被人隨意拿捏生死。
暮希未料到常年歡笑的a先生背後藏著這麼多故事。
z的身影如鬼魅,一個眨眼,立即出現在a先生背後,細弱刀子劃破了他的衣服,“嘶啦——”
a先生完全沒料到z會將所有的事全盤抖出。
“要看嗎?十字釘罰,永遠無法拔除的痛苦。”z將a先生的身體用力一轉。
隻是那一刹那。
“夠了!”a先生暴怒,抬起手,衣架上寬大的袍子赫然披在他的身上。
暮希猛然瞪大了眼睛,她在那一瞬間早已看見了他背部的傷痕。“十字釘罰從脊椎骨釘入十根釘子,像十字架一樣展開來,永生藏在骨肉中,骨肉相連,永不分離,隱隱作痛,像千萬隻螞蟻爬過……”
a先生抬手用力一劈,z還未來得說完,整個人被擊飛,撞在牆麵上。
“你給我閉嘴!”聲音嘶啞,從喉嚨中刻意擠出。
“我身上的傷與你無關。你給我滾!”當a先生吐出一個滾字的時候,他朝著暮希拔出了劍。
“我不信!”暮希的眼裏藏著淚水,她不信與她無關。在她眼裏,a先生邪惡狠辣,絕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他那麼善於心計。
“以你的能力能讓我受傷嗎?”a先生冷哼一聲,“給我滾出去。”他的劍直接插入暮希的肩胛骨處,鮮血直流。
他以為暮希會躲,她沒有,任由a先生的劍插入她的肩膀。
“你殺不掉我,我能贏你。”暮希突然笑了,她看不懂a先生,也看不懂他此刻的殘忍。
“滾吧!”a先生拔出了她的肩胛骨上的劍,一時鮮血噴湧而出。
暮希的右手扶住肩膀,一張精致的臉慘白及絕望,暮希沒有替自己療傷,而是看了一眼z,隨即踏出房間。
z看著a先生,一言不發。
“滿意了嗎?”a先生鬆了手中的劍,他一開始就輸了。輸給了鹿澤,輸給了z,也輸給了自己。他不想讓暮希看見他狼狽的樣子,他也無法在z的手中保全暮希。
“好歹這樣,你會活著。”z垂著腦袋,突然抬起頭看著a先生。
他要活著,就要受製於人。而他無力反抗背後的人。就連眼前的z,也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掉自己。
“你敢傷害她,我會讓你死。這是我第二次說這句話,保證是最後一次。”
z沒有回應,隻要他能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