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像是從地獄走出的殺神。
a先生手中燃起一簇火苗直接丟入那些屍體上。
“劈裏啪啦”的聲音不斷響起,毛發與肌膚被燒的味道夾雜在一起,連同怪物體內的油脂被燒幹不斷發出“呲呲——”的聲音。
火焰與白色交織,整個世界陷入一片火海。
虛幻的世界開始崩塌,所有的冰棱緩慢融化,如同夏日時正午時的熱浪,模糊著人類的視線。
幻境的世界變成一片片碎片一點點的剝落,像是老舊的牆皮經過水淹歲月的衝刷一片片剝落。冰霜覆蓋的世界就在這一瞬間被瓦解。
昏暗的城堡赫然出現在兩人的眼前,原本的冰雪世界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黑色的宮殿,而黑暗之下是一張熟悉而絕望的臉,她的大腿被纏刃穿透,雙目渙散,垂著腦袋,跌坐在椅子上。
一聲尖銳而恐怖的笑聲響起,“哈哈!看來你們一開始就無視了我的話。那麼就親眼看著她死吧!”
貓女的臉又漸漸顯現,她人類的皮膚開始生長出黑色的毛發,她尖銳的指甲劃在暮希的脖頸動脈處,她憤怒至極,一把抓過暮希的臉,“我要殺了她,再殺了你們。”
鹿澤聞聲,向空中一躍,寒光一閃,直接斬斷了貓女的尾巴。
她驚得一聲尖叫,渾身的毛發全部豎了起來,她的全身都覆蓋著漆黑透亮的毛發,像極了一隻直立行走的貓。
她猛然跳起,張開嘴巴,露出獠牙,準備一口咬斷暮希的脖子。
一瞬——
白芒一閃,貓女的身體被a先生直接刺穿釘在牆上,“傷害暮希的人不可饒恕,必須死。”
貓女完全沒意識到a先生的速度如此之快,她身上的毛發忽然變成無數根針,朝著他迸發而射。
毛發如針般鋒利,a先生眉頭一皺,一個翻身,揚起的衣角將所有的毛發全部擊落。
下一秒,貓女被扼住的喉嚨,a先生不屑地挑起眉角,“我最討厭被威脅!”
a先生的左手中燃起一簇火焰,他的手指交錯做出一個詭異的手勢,“倏——”貓女的整個身體被焰火包裹著,她發出一聲痛苦淒慘的叫聲。
“啊啊啊啊!”
而此時被鹿澤抱在懷裏的暮希被叫聲驚醒,她的眼睛徒然瞪圓,火苗燃燒時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一團黑色的物體在火團裏痛苦地掙紮著。
暮希徒然瞪大雙眼,大喊一聲:“不要!”
可是這一切都晚了,貓女命懸一線隨時斷氣,她絕望的臉上綻放著一抹詭異的笑容,“嘻嘻,我死了,也要拖著你們陪葬。”
這一刻,整個世界開始坍塌。
昏暗被籠罩在一片混沌當中,白色的光點與黑暗交織著,周圍的一切像是一潭平靜的湖水突然蕩起無數漣漪。
暮希的臉色慘白,洶湧的記憶滾滾而來,像是潮水將她淹沒,她猛然想起記憶的碎片裏也有一隻黑色的貓,她的聲音悠遠而悔恨,“告訴我,你的主人究竟是誰?”
貓女身上的火苗漸漸熄滅,像是一團燒焦的黑炭,血肉模糊,她古怪的表情令人作嘔,“想知道嗎?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呢……”她努力想要說出後半段話,卻被深深的痛苦哽住了喉。
暮希推開鹿澤,眼中含著淚水,她瘸著腿走到貓女的身邊,剛伸出的手,手上的光芒還來不及綻放,貓女金色的瞳孔黯然失色,最後一口氣咽了下去,唯一有形狀的腦袋跌了下去再沒抬起。
一切都枉然。
答案觸手可及,就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暮希僵硬的手久久不曾離開,周圍的一切正在化作一片虛無,如煙如雲如霧慢慢消散著。剝落的牆壁化作一縷煙霧正在消散,整個世界正在緩慢消失著。
a先生邪魅英氣的臉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或許我們都進入了一個死循環。這是她構建出的世界,她死了,我們也會永遠被困在這裏。”
忽然間,陷入無盡的沉默。
整個世界跌入一片死寂,以快進的速率崩塌著,甚至於連一個出口都沒有。
鹿澤擰緊的眉毛突然舒展開,“這裏的一切都是數據,數據消失就需要新的數據代替。”
聽到這句話時,暮希猛然抬起頭,慌亂取代了一切,“不,一定會有別的辦法。”
刹那間,肆意崩塌的世界飄絮著無數碎片,連他們腳下的地板都化作虛化的碎片開始逐漸消失。巨大的石柱轟然倒塌,如同爆炸後的廢墟,化作千千萬萬的紙屑在空中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