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落地的飄窗透過金色的光芒,灑在銀發男子的頭上,好似度了一層金色,閃閃發光,他垂著眼,一言不發。
真相會浮出水麵,就像烏雲藏匿不了永恒的太陽。
“伊月”的西裝上沾著些露水,發絲被打濕了幾縷,他垂著腦袋緊緊地等待著景彥發話。
“學著扮演好伊月是你的本分,哪怕是死也要當做伊月去死。”景彥走到“伊月”麵前,打量著那張與伊月一樣的臉。
“是!”他的手指自然彎曲,捏了一把冷汗。
“既然暮希身上有秘密,那你就好好調查,不要讓我太失望。”景彥的手按下座椅的一個按鈕,“嘩啦——”一聲,座椅旋轉一百八十度,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玻璃後的大海。
平靜的海麵之下會是怎樣的波濤暗湧,無人知曉,隻是他在期待。
他朝著“伊月”招了招手,“伊月”轉身離開。
景彥的手表上顯示著一塊微小的屏幕,五個紅色的點靜悄悄地躺在屏幕上,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絲毫未察覺事情已經有所變化。
此時,鹿澤及暮希帶著獵殺小組前往了一所郊區的住所,穿過曲曲折折的街道,走進一所較為老舊的碼頭。
鹿澤四處環顧,終於走進一間老舊的房屋,老舊的房屋是用集裝箱改裝,藍白色的集裝箱毫不起眼。可是當大家跨入時,撲麵而來的是一片昏暗。
“嘭——”房間內的燈光如數亮起,一條深邃的走廊展現在大家麵前,有一種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的感覺。
獵殺小組的幾名成員手足無措的坐在沙發上,每個人的手上都分別拿著芯片,他們愁眉緊鎖,缺失的記憶讓他們更難以置信。
暮希盯緊了眼前的每個成員,認真地掃視著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喚醒他們沉睡的記憶。
鹿澤在短暫的時間內選取了此處的住所,原因無他,隻是因為這裏較為安全。森羅科技的手段層出不窮,原本熟悉的住址全部被森羅科技監控。
鹿澤走到鬼貓的麵前取下芯片,芯片在他的手中不斷被把玩,他靠著沙發半眯著眼,眼睛徒然一亮,“這種追蹤性的芯片目前沒有被破解的可能,不過可以暫時用來混淆森羅科技的視野。以免他們真正的洞察了你們的行蹤。”
暮希用手撐著下巴,“重點是解決他們缺失的記憶,尋找伊月的下落,他至今生死不明,一旦落入森羅科技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是啊!king的下落才是重點。”鬼貓及夜狼等人齊聲應和。
鹿澤的手指不斷敲擊著桌麵發出“叩叩叩——”的響聲,“森羅科技不會對伊月動手,伊月從頭至尾都沒暴露我們的消息。”他再與假伊月套話的過程中,發現他所了解的暮希過於片麵,包括暮希的身世。
隻是眼前的boss景行為詭異,無法琢磨,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將計就計,以真亂假,既然森羅科技肯派出你們加深我們對伊月的信任,不如也以此反擊,在森羅科技眼中獵殺小組是可控資源,所以,你們需要繼續扮演下去,當做毫不知情。”暮希的眼睛掃視過每個人的眼睛,她在尋找意誌力最薄弱的人,才能夠喚回一個人的記憶。
暮希走到獵犬的麵前,一開始獵犬就比其它人表現的慌張,他的雙目無神,一直試圖轉移注意力,而眼下他是最好的人選。
暮希隨意在房間內取出一條項鏈,她采取的是最古老的催眠術,相對於伊月的催眠術而言,她的催眠術要弱上一些。
如鍾擺般的項鏈在獵犬的眼前搖晃著,不斷掠出殘影,他的眼皮不斷開始變得沉重無比,而暮希的聲音更像是催眠曲。
忽然,他的眼皮合攏,呼吸變得急促。腦海中最深處的記憶努力掙紮,像是被禁錮在蠶蛹中的蝶,努力地破繭而出。
他的雙手手指自然彎曲想要握緊什麼東西,豆粒般大小的汗水從額間溢出,臉上呈現出焦慮痛苦的神情。
“你看見了什麼?或者聽見了什麼?”暮希的語速格外平緩,深怕刺激到獵犬。
“銀發男子……白牆……”斷斷續續的聲音,痛苦且焦灼,像是經曆了一場人性中最不想經曆的夢魘。
“熟悉的人。”每個字落入獵犬的腦海中都如同針紮般。
他口中念念有詞,“熟悉的人……熟悉的人……熟悉的人……”不斷地重複著,接下來的一個字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振。
“king!”他腦海中的記憶如同決了堤的洪水洶湧而出。
驟然,他清醒了過來,瞪大了雙眼,一臉驚恐無助的眼神,嗓音不斷顫抖,不斷說著,“king被抓了,被森羅科技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