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芸忍不住皺起眉來,臉色凝重,“師兄為何要打傷秦氏?這……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想了想,她猛地搖了搖頭,堅定道:“師兄絕對不會逃走,他不是個會給師父惹下麻煩的人。”
朗漠清也覺得以裘錦的性子,是不可能直接逃走,但從楚國侯府傳出來的消息就是這樣,除非楚國侯府的人說了謊,他安撫道:“這中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已經命朗雲去查了,想來很快便能有結果出來。”
楚梓芸點了點頭,二人在院內等了片刻,朗雲便過來了,“主子,屬下已經查清,秦氏說禦醫王大人的徒弟故意下毒要害她的女兒,還妄圖謀害她的錢財。”
楚梓芸忍不住咬了咬唇,這事她知道,師兄確實是給楚梓嬌下了毒,但那毒藥不是已經被楚梓嬌給吃了,且解藥也已經送了過去,就算秦氏懷疑師兄,口說無憑,至少也得拿出證據來,“那秦氏可有證據?”
朗雲點了點頭,“你師兄開給她的那兩瓶藥已被大夫查出裏麵俱是毒藥,其中還有一個大夫因為驗毒,現在已經死了。”
楚梓芸臉色猛地變了幾變,很明顯,這是秦氏故意要害師兄他們,或者說她針對的人其實是師父,她忍不住問道:“那幾名驗出毒藥的大夫呢?”
朗雲道:“這事鬧得很大,這幾名大夫也隨楚國侯進了宮,就連被打傷的秦氏現在也在宮裏,聽說在求皇上為他們做主。”
楚梓芸恨恨咬了咬牙,師兄們惡作劇縱然不對,但他們從頭至尾也不曾想過要要了楚梓嬌的性命,且說到底楚梓嬌的腿也是師兄給她重新接骨,治好的,可到最後,秦氏竟然起了害人的心思,但秦氏為何要針對師父?
她腦中靈光一閃,難不成是因為師父曾經給了她難堪,駁了他們的麵子?
一想到這,她便忍不住全身發冷,秦氏此人當真是心思歹毒,恩將仇報!
沉思了片刻,她心下有了主意,猛地抬頭看向朗漠清,“朗漠清,我要進宮。”
朗漠清低頭看著她,“你不怕被人發現你還活著?”
楚梓芸咬了咬唇,“師兄現在不在,隻有我能為師父他們洗清罪責,我有辦法。”
朗漠清低頭看她,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楚梓芸不再看他,趕緊進了屋開始翻書桌上的藥瓶,待她翻出來一個藥瓶後,眼前一亮,趕緊撥開塞子,倒出兩粒藥丸來,吃進肚去。
朗漠清跟了進來,見她不知吃了什麼,臉色猛的一變,上前道:“你吃了什麼?”
楚梓芸臉上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容,“好東西。”話音剛落,她臉色便猛的一變,唇瓣立刻失了血色,她弓起身子,伸手捂住肚子。
朗漠清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聲音裏帶上了怒意,“給我吐出來,不然,我現在就給你逼出來。”
楚梓芸趕緊搖了搖頭,“不……不行,朗漠清,隻有這樣我才能救得了師父和師兄他們,你……你就聽我這一回好嗎?”
朗漠清眼神複雜,抬起的手終於放了下來,“你……你真是,你叫我該拿你怎麼辦?”他伸手將楚梓芸摟進了懷裏,抬手覆在她的肚子上,給她揉了揉,咬牙切齒道:“你究竟吃了什麼?”
楚梓芸臉色依舊蒼白,可待那一開始的劇烈痛意過去後,再後麵的疼痛已然讓她好受了許多,此刻,她趴在朗漠清的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忽然覺得很踏實。
她忍不住想,這個男人其實也沒那麼討厭。
“沒事,我隻是吃了一種毒藥罷了,這毒藥會給太醫一種我中毒很深的錯覺,實際上,這種毒很好解,你不必擔心。”
朗漠清眼裏全是陰霾,“他們對你就這麼重要?”重要到你不惜傷了自己的身體?
楚梓芸雖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卻聽出了他聲音裏的怒意,她道:“先不說他們現在已經是我的師父和師兄,隻說上次在馬場受了傷,若不是裘錦及時救治了我,也許我這條命早就沒了,所以這次我必須要救出他們,還他們一個清白。”
朗漠清眼中風暴漸漸歸於平靜,可那臉色卻不曾有半點好轉,依舊黑沉的厲害,他忽然道:“那你還是不曾記起是誰將你送到王府來的嗎?”
這一刻,楚梓芸忽然下意識的、鬼使神差的問了出來,“那……是你嗎?”
朗漠清沒說話,楚梓芸也沒再問,她額頭上全是汗,疼出來的。
過得片刻,她伸手推開朗漠清,朗漠清沒再繼續抱著她,鬆了手,一時間,他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還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