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敲了敲開著的門，臥室裏的梅晗正穿著一身睡衣，蜷在被窩裏看電視劇。
得到梅晗頭也沒抬的允許，林浩走進屋來。衣服零食和娃娃丟的到處都是，林浩勉強找到一張椅子的半麵坐下來，跟紮馬步的姿勢差不多。
“你就這樣窩在床上吃薯片？”
梅晗按了暫停鍵，扣下電腦，將薯片遞過來問：“你要吃嗎？”
林浩笑著搖了搖頭。看到梅晗這種類型的小女孩，林浩總是不自覺變成嘮叨的長輩。
梅晗下了床，抖落著衣服上和被子上的零食殘渣：“雖然收拾起來有點麻煩，不過這樣吃零食最舒服了。”
林浩心想，每周公司請人來做徹底掃除的時候，都會幫這種問題少女整理房間。再麻煩也不是大小姐你收拾啊！
不過林浩盡量控製自己的“父愛”衝動，不要對梅晗管天管地。這個小丫頭隻是長著娃娃臉和嬌小身材，事實上隻比林浩小兩歲。更何況此時的林浩找到梅晗的臥室來，是為了工作的事情，而工作上的事，梅晗可比林浩有經驗得多，算是老前輩了。
“這一單的任務，主要靠你了。”
“什麼客戶？”
“一個單身漢，二十八了，家裏安排的無數次相親總是失敗，心裏著急，壓力也很大。所以來找願影公司，我上午跟他聊了聊，他最後訂了我們的形象改造和約會培訓。不過時間緊任務重，這個周末他就有一次相親，希望我們的服務效果能夠立竿見影。”
林浩說著，將一份資料遞給梅晗。這是當初客戶發到郵箱來的申請文件，打印出來之後，林浩在與客戶的見麵溝通中在上麵修修改改，基本確定了客戶需要的服務。
“立竿見影？這誰能保證啊？又是一個拍著腦袋想當然的富二代吧？”
“還真不是，是個少見的比較小氣的客戶。我跟他聊具體服務內容的時候，逐字逐句地問我價錢，還想砍價呢。”
梅晗撇了撇嘴。她對砍價當然沒有偏見，事實上享受砍價的過程並且幸福達成砍價目的，正是絕大多數女人終生的樂趣。對於這項娛樂活動的享受，已經完全超過價格和金錢本身了。女人們除了永遠在找機會買買買，也想永遠處在砍價的上風。
隻不過願影公司接收到的通常都是有錢有閑的人，像這樣追求質量服務卻還糾結價格的客戶，的確不是多見。
梅晗看著資料念道：“二十八歲，大學本科，本地人，有房有車，程序員，年收入十五萬。沒有明顯不良嗜好，不抽煙不喝酒不泡夜店。不論從家庭還是個人，條件都算不錯的了。”
林浩點頭：“聽你一個女孩這麼說，我就對自己的判斷放心了。我也覺得他條件其實很好，至少不應該是沒談過戀愛的程度。不過我跟他聊了聊，形象和談吐上的確存在一些問題。他自己說，每次相親約會的時候，都發現自己說不好話。”
“那這位劉先生所要求的的‘立竿見影’，需要到達什麼樣的程度？”
林浩笑了笑，他想到上午與劉先生談合作的時候，對方試圖提出到達結婚的程度才算是最終結果。按照當代都市青年男女的戀愛和結婚節奏，那恐怕收到尾款的時候已經過了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