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的晨風從浩淼的東海上徐徐吹來,輕撫著郭鼎的臉頰。
穿著一身相加不超過兩千貝利的行頭,手中端著一杯速溶的卡普奇諾,站在寧海市最頂級的豪宅的露台上,郭鼎享受著成為富豪練習生後,愜意的生活。
簡簡單單,樸實無華,他初步領悟到了有錢人的枯燥。
這時候,一聲狗叫將郭鼎拉回了現實。
在不遠處,同樣品質的豪宅露台上,王可牽著愛犬,開始做早操。
扭了扭頭,伸了伸手,有氣無力的跳了兩下,王可的早操看上去極為敷衍。
郭鼎有點擔心這個似乎還沒睡醒的家夥掉下樓去。
忽然,王可從迷離的睡眼中看到了正在喝咖啡的郭鼎,精神一振。
“喲,郭老板,你又來隔壁收廢品啦?”
“噗!”
郭鼎忍住將咖啡從鼻子裏噴出來的衝動,舉止優雅的揚了揚手中的鑰匙:
“王公子,昨忘記告訴你了,其實我們是鄰居。”
王可一下子高興了起來:“那可太好了,沒想到我們不但是朋友,還是鄰居。昨多虧了你,新買的空調冷氣很足,我睡的很好!”
郭鼎又揚了揚咖啡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八顆牙齒在晨曦中熠熠生輝,“不錯,我也是,睡得很好。”
“哈哈,你稍等,等我把早課做好,就來拜訪你。”
郭鼎臉色一凜,想到了家裏那製冷極佳,毫無噪音的空調,那畫質出眾的六十二寸彩電,那三百六十度內外同時加熱的煮飯機,那水溫舒適自帶虹吸功能的電熱水器……
郭鼎連忙搖頭:“王公子不用了,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們就這樣彼此遙望,做彼此安靜的使,豈不美哉?”
“聽上去很有道理的樣子,那我先忙了。”
王可遺憾的點點頭,接著繼續做操。
他隨便扭了幾下身體,然後找來一個自行車輪胎翻了翻,又舉了十幾下十斤重的杠鈴。
然後將拍攝的幾段視頻傳給了遠在魔都的老父親。
就這樣,王可完成了家傳體術的晨練,運動量堪稱“大魔王”級別。
“郭老板,為什麼你的咖啡還沒有喝完?”
王可奇怪的問道。
他明明看見郭鼎一直在優雅的品嚐著咖啡,一邊吹風,一邊微微頷首,一副高深莫測,笑看雲卷雲舒的樣子。
唯一讓人奇怪的,就是他手中的咖啡從來沒有續過杯。
“王公子何出如此粗鄙之語?”
郭鼎皺著眉頭,舉了舉咖啡杯:“豈不知古語有雲,‘咖啡者,寂寞也,吾飲其魄,非其形也’?”
王可震驚了。
他發現這位郭老板不簡單,他的這些話,好像比父親給自己找的那幾個國學老師更深奧啊!
忽然,他發現之前放在牆角,用來拍攝練武視頻的那台攝像機竟然沒有關掉,忠實的錄下了郭鼎的聲音。
他連忙將這些片段發去了魔都,心中暗自得意。
老王啊老王,你看看你,整就交些酒肉朋友,而我,可是和文化人做鄰居的。
……
郭鼎不清楚王可一驚一乍的在搗鼓什麼東西,將剩下一半的咖啡一口悶掉,轉頭鑽進了屋子。
從隔壁搬來的家電很好用,都是市麵上的頂級配置。
不過看了看一百多平的客廳,郭鼎覺得還是略顯空曠。
畢竟家電有了,沒有家具還是不行的。
也不知道王他家還需不需要收廢品。
實話,那些家具似乎也有一些壞掉的征兆,回頭告訴他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