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那個彭大媽果然帶著人出現了。門敞開著，原本溫馨的房間此刻顯得有些空蕩，屬於沈靜怡的東西都被打包收拾好了。
“嗨，都收拾好了啊？手腳挺利落哈。”彭大媽看著沈靜怡這麼痛快，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搭訕著走進來。
沈靜怡沒吭聲，蘇冉冉冷冰冰地道：“放心吧，我們現在就走，不勞您幫我們收拾了。”
“這話是怎麼說的。”彭大媽鬧了個沒臉，看著她們拖著東西出門，嘴裏嘀咕著：“現在的小姑娘，嘴裏真是不饒人……”
“你……”蘇冉冉扭頭就想要跟她爭論，卻被沈靜怡硬拖了出去。
接近年關，出來做小生意擺攤的外地人都回家了，臨街的不少商鋪也都歇業關門，顯得有些冷清。
沈靜怡叫了車，在等車的間隙，她看著蘇冉冉，再次確認道：“冉冉，你真的有地方可以去嗎？要不還是跟我回家吧？”
“放心吧，別擔心我了，我沒事。”蘇冉冉故作輕鬆地拍拍她的肩膀：“這次是我連累你了，等你回家安頓好了，我請你出來吃飯。”
“嗯。”沈靜怡笑著點頭：“車來了，我先走啦。”
司機幫著沈靜怡把行李搬進後備箱，沈靜怡對她招招手，上車離開了。看著那輛出租車逐漸消失在視野裏，蘇冉冉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臂，拖著腳步往回走去。她現在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去，不如……
“喂，老板娘嗎？”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蘇冉冉開口道。
“冉冉啊？”老板娘那頭的聲音有點兒吵，喜氣洋洋的：“你在哪兒呢？總算是想起我啦？”
蘇冉冉醞釀了一下，有些難為情地開口：“我……”
“別吵別吵，我在跟冉冉說話呢！”老板娘那頭似乎對誰說了一句，然後才道：“不好意思，我這邊在老家呢，信號有點兒不好。冉冉，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蘇冉冉愣了一下，連忙搖搖頭，勉強笑道：“就是快過年了，跟你們問個好。你們回老家了嗎？”
“是啊，你也過年好！我們一起回老家了，帶著欣欣回家看看爺爺奶奶。”老板娘開心地道：“冉冉，你最近還好吧？”
“我很好啊。”蘇冉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勉強地跟老板娘說了一會兒話，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原本想去投奔老板娘的計劃也落空了，蘇冉冉無可奈何地在街上遊蕩著，直到看見路邊一家房產中介，眼前一亮。
a市的市區裏高樓大廈林立，但是在看不見的地方，遍布著各類老舊小區和城中村。此刻，蘇冉冉就站在其中一個舊小區裏，這裏的建築看得出已經很有年頭了，樓道還是抹水泥的，堆放著一些雜物，有些妨礙通過。
穿著製服的中介踢開一個擋路的舊拖把，對蘇冉冉笑著：“蘇小姐，別看這樓道有點兒亂，但是房子是好的。這可是上世紀建的樓，質量好著呢。”
“看得出來。”蘇冉冉無奈地笑笑，看著斑駁的牆麵，上麵塗寫著各種開鎖辦證通下水道的信息號碼，有家門把手上還塞著一大把傳單，也不知道主人有多久沒回過家了。